日韩合作NTP Lite项目：射频辐射暴露毒理研究的新进展与挑战

《IEEE Microwave Magazine》：NTP Lite: The Japan–Korea Collaborative RF Exposure Toxicity Project [Health Matters]

本文针对射频(RF)辐射致癌性争议，介绍了日韩合作的NTP Lite研究项目。该研究采用4 W/kg的特定吸收率(SAR)对Sprague-Dawley大鼠进行终身暴露，旨在验证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NTP)发现的RF辐射与神经胶质瘤和心脏神经鞘瘤的关联。尽管项目完成延迟，但其结果将对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重新评估RF致癌风险分类产生重要影响。

　　

随着无线通信技术的飞速发展，射频(Radio Frequency, RF)辐射对人体健康的潜在影响已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2018年，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National Toxicology Program, NTP)发布了一项里程碑式的研究结果，显示终生暴露于低水平RF辐射的实验大鼠出现了两种癌症：脑部神经胶质瘤(gliomas)和心脏神经鞘瘤(schwannomas)。这一发现很快得到了意大利Ramazzini研究所的独立验证，将RF辐射的致癌性问题推向了科学争论的风口浪尖。

然而，科学争议远未平息。现有的国际非电离辐射防护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Non-Ionizing Radiation Protection, ICNIRP)和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Institute of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s Engineers, IEEE)制定的安全标准是否足够保守？不同SAR水平下的致癌风险是否存在阈值效应？为了回答这些关键问题，日本和韩国的研究团队于2020年底启动了一项名为"NTP Lite"的合作研究项目，旨在以更加精细的实验设计验证RF辐射的致癌潜力。

这项发表在《IEEE Microwave Magazine》上的文章由James C. Lin博士撰写，详细介绍了这一国际合作项目的设计理念、实施进展和科学意义。与原始NTP研究相比，NTP Lite项目采用了单一暴露水平(全身SAR=4 W/kg)，这一数值恰好是当前ICNIRP和IEEE安全标准中规定的基本限制。项目使用Sprague-Dawley大鼠作为模型动物，采用混响室(reverberation chamber, RC)暴露系统，确保电场分布的均匀性，并在900 MHz频率下进行了150个测量点的严格校准。

实验设计上，研究团队特别避免了动物固定装置的使用，以排除应激因素对实验结果的潜在干扰。这种细致入微的设计体现了研究人员对实验质量控制的高度重视。然而，项目执行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挑战，包括暴露组大鼠体重和食物消耗量与对照组存在显著差异，以及四只RF暴露大鼠在暴露三个月后意外死亡的事件。

主要技术方法包括：使用混响室暴露系统在900 MHz频率下对大鼠进行全身RF暴露；采用无约束动物暴露方式避免应激干扰；通过150点测量确保电场分布均匀性；进行组织病理学和遗传毒性分析。

研究进展方面，项目的两年动物暴露阶段已于2022年12月完成，但数据评估工作已持续超过两年，明显落后于原定计划。目前，组织病理学和遗传毒性检查仍在进行中，最终结果的公布预计还将推迟至少一年。

这种延迟不仅反映了大型毒理学研究的复杂性，也暗示了数据分析可能面临的挑战。已披露的实验细节显示，RF暴露组大鼠在体重和食物消耗量方面与对照组存在显著差异，但具体细节尚未公开。更令人关注的是，韩国研究团队报告了四只RF暴露大鼠在暴露三个月后意外死亡的情况，尽管死亡原因尚未公布。

就科学意义而言，NTP Lite项目设计上的特点使其既不是对原始NTP研究的简单重复，也不是完全独立的验证。其选择的4 W/kg暴露水平比NTP研究中的最高水平(6 W/kg)低三分之一，这一差异在考虑生物变异性和SAR测量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可能对结果解读产生重要影响。

如果项目发现RF辐射在4 W/kg水平下仍具有致癌性，这将直接挑战当前的安全标准，并可能促使IARC将RF辐射的致癌风险分类从目前的"可能致癌"提升至"很可能致癌"甚至最高级别的"致癌物"。反之，如果结果为阴性，由于暴露水平较低，也不能否定NTP在6 W/kg水平上的发现。

值得注意的是，最近一项系统性综述分析了52个RF暴露与动物癌症相关的研究，包括20个慢性生物测定，发现雄性大鼠中神经胶质瘤和恶性神经鞘瘤的风险增加具有高度确定性。这一发现与NTP和Ramazzini研究所的结果一致，但与ICNIRP和IEEE的解读存在分歧。

结论与讨论表明，NTP Lite项目尽管设计精细，但其有限的暴露水平(单一4 W/kg)可能无法全面揭示RF辐射的致癌潜力。考虑到生物变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