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产期皮质醇水平的异质性：来自纵向轨迹分析的见解

《Psychoneuroendocrinology》：Heterogeneous Cortisol Patterns during the Peripartum: Insights from a Longitudinal Trajectory Analysis

本研究通过纵向队列分析，评估127名健康孕妇在妊娠晚期至产后8周间的唾液皮质醇水平，发现存在两种显著不同的分泌轨迹亚组，且亚组与人口统计学及心理社会因素无显著关联，提示个体HPA轴调节差异可能影响围产期情绪健康。

　　这项研究聚焦于怀孕和产后期间母亲皮质醇水平的变化模式，揭示了个体间存在显著的差异。研究团队由来自苏黎世大学临床心理学与心理治疗系的四位科学家组成，他们通过对127名健康孕妇进行为期五个月的纵向追踪，分析了唾液皮质醇水平在不同时间点的变化情况。这种研究方法不仅有助于理解皮质醇分泌的动态变化，也为探索与心理健康相关的潜在机制提供了新的视角。

在怀孕期间，皮质醇水平会经历显著的波动，特别是在第三孕期，其浓度可能达到非孕妇的两到五倍。这种生理变化主要受到胎盘促肾上腺皮质激素（CRH）分泌的影响，CRH在怀孕后期达到峰值，从而推动了皮质醇水平的逐步上升。皮质醇在母体中的作用不仅限于维持妊娠期间的生理适应，还涉及免疫系统的调节，以防止胎儿被母体排斥。同时，它还支持母体代谢的稳定，确保血糖水平维持在合理范围，并为胎儿提供持续的葡萄糖供应。在胎儿方面，皮质醇水平的升高有助于肺部成熟、皮肤发育、代谢过程以及免疫系统的建立，同时促进中枢神经系统的发育。因此，皮质醇在母体和胎儿的生理与发育过程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然而，皮质醇水平的变化并非在所有孕妇中都遵循相同模式。一些研究发现，孕妇在怀孕后期和产后期间的皮质醇水平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这种差异可能与多种心理和社会因素有关，例如高主观压力、低社会支持、睡眠质量差等因素被认为与皮质醇水平升高相关，而高社会支持和规律的体育锻炼则与皮质醇水平降低相关。此外，一些研究表明，家族中的精神病史以及童年或终身经历的创伤事件也可能对皮质醇水平的调节产生长期影响，进而影响怀孕期间的皮质醇变化。同时，怀孕期间的健康状况、分娩方式以及母乳喂养经验也被认为是影响母亲皮质醇轨迹的重要因素。

尽管已有大量研究探讨了皮质醇水平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但研究结果仍存在不一致之处。这主要是由于研究方法上的差异所导致。例如，不同研究在评估唾液皮质醇时采用了不同的采样时间、频率和分析方法，导致研究结果难以直接比较。一些研究关注的是早晨的皮质醇觉醒反应（CAR），而另一些则聚焦于皮质醇的日节律变化或傍晚皮质醇水平，每种方法都揭示了不同的生理机制。例如，测量CAR的研究通常发现，患有产后抑郁症状的女性其CAR水平较低，而评估日节律变化或傍晚皮质醇水平的研究则得到了更为复杂的结果，有些发现抑郁女性的皮质醇水平较高，而另一些则报告了较低的水平。因此，研究结果往往反映了皮质醇日节律的不同方面，而无法相互比较。

为了克服这些方法上的局限，研究团队采用了一种更为先进的统计方法——基于群体的轨迹建模（GBTM）。这种方法能够识别出在怀孕和产后期间具有相似皮质醇变化模式的潜变量群体，同时区分个体间的实际差异与随机波动。通过这种方法，研究团队能够更准确地描述皮质醇的分泌轨迹，并探索这些轨迹是否与多种心理和社会因素相关。研究团队假设至少会发现两个不同的皮质醇轨迹群体：一个反映典型的日节律模式，另一个则显示出皮质醇水平较低或调节异常的特征。同时，研究团队还预期，那些处于调节异常群体中的女性可能在这些心理和社会因素上表现出较差的状况。

研究团队选择唾液皮质醇作为主要评估指标，而非其他如头发皮质醇等方法，主要是因为唾液皮质醇能够更准确地反映日常的皮质醇节律和动态调节。唾液皮质醇测量方法具有非侵入性、易于操作和可重复性强等优点，使得研究人员能够在怀孕后期和产后期间进行多次测量，从而捕捉个体间的变化模式。此外，唾液皮质醇水平的变化可以用于评估HPA轴的功能状态，包括皮质醇的峰值激活、日间下降以及总体分泌水平。这些指标能够为研究提供全面的视角，有助于理解皮质醇水平如何影响母亲的心理健康状态。

研究团队在分析过程中采用了三种主要的皮质醇指标：早晨皮质醇峰值（定义为早晨样本中的最高值）、日间皮质醇变化（早晨峰值与傍晚皮质醇值之间的差异）以及皮质醇面积（AUC），用于衡量总体的皮质醇分泌量。这些指标分别反映了HPA轴的不同功能方面，包括峰值激活、日间下降以及总体分泌水平。通过这些指标，研究团队能够更准确地识别出不同群体的皮质醇变化模式，并进一步探讨这些模式是否与多种心理和社会因素相关。

研究的样本特点表明，参与研究的女性平均年龄为33.3岁，其中74%为瑞士人，51%为初产妇，72%拥有大学学位，54%为已婚。此外，2%的女性在观察期间有吸烟行为，5%有规律饮酒。31%的女性报告有之前的抑郁发作经历，41%的女性报告家族中有精神疾病史。54%的女性分娩了女孩，46%分娩了男孩，72%的女性在分娩过程中表现出一定的妊娠不适。这些数据表明，研究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能够为分析怀孕和产后期间皮质醇水平的变化提供基础。

研究的伦理审批和知情同意程序也得到了严格遵循。研究获得了苏黎世州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并符合《赫尔辛基宣言》的相关规定。所有参与者在研究开始前都签署了知情同意书，确保其自愿参与并了解研究的目的和方法。此外，研究的资金来源为瑞士国家科学基金会，研究设计、数据收集、分析和解释均独立进行，不受资金提供方的影响。

研究的结论表明，怀孕和产后期间母亲的皮质醇分泌轨迹存在两种不同的模式，反映了HPA轴调节的异质性。这种异质性可能与未被测量的机制有关，例如遗传或表观遗传因素。同时，这些不同的皮质醇轨迹可能代表了不同的神经内分泌调节模式，为解释先前研究中出现的不一致结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研究团队指出，未来的研究应采用更先进的统计方法，进行更频繁的测量，并探索潜在的子群体，以更全面地理解怀孕和产后期间皮质醇水平的变化及其影响。

这项研究的发现对于理解怀孕和产后期间的生理与心理变化具有重要意义。通过识别不同的皮质醇轨迹群体，研究团队为探讨母亲心理健康状态与皮质醇水平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此外，研究还揭示了多种心理和社会因素可能对皮质醇水平的变化产生影响，但这些因素未能显著预测皮质醇轨迹群体的归属。这提示可能存在其他未被研究的因素，例如遗传或表观遗传机制，这些机制可能在怀孕和产后期间对皮质醇水平的变化产生影响。

研究团队认为，进一步的研究应关注这些未被测量的机制，并采用更精确的测量方法，以更全面地理解皮质醇水平的变化及其影响。此外，研究还强调了在怀孕和产后期间进行纵向追踪的重要性，以捕捉个体间的差异。通过这种方式，研究团队能够更准确地描述皮质醇水平的变化模式，并为未来的研究提供新的思路。这些研究结果不仅有助于改善母亲的心理健康状况，还可能为提高婴儿的健康结局提供支持。

总体而言，这项研究通过分析怀孕和产后期间母亲的皮质醇水平变化，揭示了个体间存在的显著差异。这种差异可能与多种心理和社会因素有关，但这些因素未能显著预测皮质醇轨迹群体的归属。这提示可能存在其他未被研究的机制，例如遗传或表观遗传因素，这些机制可能在怀孕和产后期间对皮质醇水平的变化产生影响。研究团队认为，进一步的研究应采用更先进的统计方法，进行更频繁的测量，并探索潜在的子群体，以更全面地理解皮质醇水平的变化及其影响。这些研究结果不仅有助于改善母亲的心理健康状况，还可能为提高婴儿的健康结局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