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导与概念框架的支持下学习绘画的感知模式：来自一项多队列自我报告研究的见解

《Thinking Skills and Creativity》：Patterns in perceptions of learning to draw with guidance and conceptual scaffolding: Insights from a multi-cohort self-reported study

本研究探讨建筑图形领域环境绘图与概念艺术课程中，学生如何通过结构化流程和理论整合感知学习进展。基于五届245名学生的混合方法分析，发现学习者分为三类：高初始能力但低理论应用的热情专家、重视理论支持的结构流程学习者，以及低参与度的低效能群体。数据显示，重视理论整合（M=5.94）和结构流程（M=5.79）的学生，其学习效能感（M=2.06）显著高于其他群体（p<0.001）。质性分析表明，概念学习者通过理论-流程的交互机制实现认知重构，而热情专家群体因高初始自信缺乏深度反思。结论指出，结构化教学应平衡技术自信与理论反思，通过多模态评估提升学习感知的客观性。

　　本研究探讨了在数字创作、动画和游戏设计学士课程中，通过环境绘画和概念艺术教学，学生对学习绘画的感知。课程采用一种渐进式、理论整合的教学方法，先进行分析性案例研究，再引导视觉创作，绘画过程被设计成与专业设计流程相呼应的阶段化工作流。通过对五个学年共245名本科生的混合方法、多队列分析，研究聚焦于学生对自身绘画能力的初始评估、学习动机以及结构化绘画和理论相关性的感知。研究发现，学生群体中形成了三种基于感知的学习者画像：热情专家型学习者、概念学习者和低参与度学习者。这些画像揭示了学生在学习绘画过程中的不同认知、动机和技术倾向，其中，那些初始自我评估能力较低但更重视理论指导和阶段性流程的学生报告了最高的绘画能力提升感知，这表明反思性地与理论和流程互动能够显著影响学习体验。

在设计教育中，绘画不仅仅是表达的工具，更是思考和创造的媒介。绘画支持视觉推理和问题设定过程，使设计师能够在与自身作品的动态互动中生成、测试和转变概念。同时，绘画作为一种知识工具，能够塑造概念化过程本身，成为感知、认知和行动之间的中介。这种认知和知识维度在国际学术界已有广泛讨论，研究还表明绘画能够促进类比推理、学习者感知的转变以及跨学科的反思性、协作性和学习过程的整合。本研究进一步拓展了这一视角，探讨了在结构化、理论指导的绘画教学中，不同学习者认知、动机和技术背景如何影响他们对学习过程的感知。

本研究的理论框架结合了已有的和新兴的观点，强调绘画作为设计教育中核心的思维和创造力工具的作用。在本科生的早期学习阶段，绘画既是一种认知工具，用于外部化和重新构思想法，也是一种教学工具，用于培养概念灵活性。设计认知和知识学习领域的研究已探讨了绘画在支持构想、类比推理和概念迁移中的作用，同时关注了学习者在认知和创造性能力发展中的不同路径。然而，目前关于这些维度在结构化、理论导向的绘画教学中的相互作用，尤其是在融合建筑绘图传统与当代视觉发展的课程中，仍缺乏实证研究。因此，本研究将这些理论视角作为分析学生自我报告学习体验的工具，而非解释已验证的认知变化模型。

本研究采用混合方法，结合定量分析和定性解释，以探索认知、过程和情感学习者画像与绘画能力感知之间的关系。五个独立的本科生小组被调查，时间跨度从2019–2020年到2023–2024年，旨在增加样本量和代表性。分析的重点在于识别感知维度中的模式，并探讨这些模式如何塑造学生对绘画能力提升的感知。定量分析结合了统计聚类和方差分析（ANOVA），而定性分析则依赖于开放性反思的主题编码。这种结合提供了互补的视角，使研究能够全面解读学生在结构化绘画课程中的自我报告学习体验。

课程的背景是“环境绘画与概念艺术”，这是数字创作、动画和游戏设计学士课程中的第二学期课程，由传播学系教授授课，并依赖于建筑绘图部门的教学支持。该课程处于建筑绘图传统与娱乐设计实践的交汇点，将绘画视为一种技术技能和空间构想的思维工具。研究数据来自五年的连续教学，课程设计、评估标准和教学方法保持一致，以确保研究的稳健性和代表性。所有参与者均自愿完成课程后问卷，问卷内容涵盖自我评估的绘画能力、学习动机、结构化流程的价值以及理论相关性。平均参与率超过85%。

课程的教学模型强调通过类比进行设计，学生首先分析空间参考，包括建筑和虚构环境的案例，再将这些案例重新诠释为新的概念提案。这些提案不仅是空间逻辑、氛围和叙事意图的综合体现，还成为原创环境设计的基础。课程结合了讲座和工作室实践，学生在理论和技术基础方面接受训练，包括线性透视、色彩理论、虚拟制作中的灯光原理、表面和阴影技巧，以及使用平板电脑或iPad的数字绘画工作流。教学不仅关注技术工具，还强调这些工具在空间思维中的历史定位。同时，学生还被训练使用视觉构想策略，如草图速写、迭代绘画、调色板、故事板、色彩脚本，以及概念艺术中的关键帧、色彩键和灯光键等格式。这些格式作为设计输出，使学生能够基于视觉叙事和空间推理构建推测性的环境。

课程任务通过四个阶段的绘画流程进行组织，这些阶段反映了视觉思维的逐步发展。每个阶段代表一种特定的推理模式，从观察到构造、解释和综合，逐步引导学生从分析性视觉思维过渡到表达性和沟通性的设计。具体而言，第一阶段是分析性观察，学生通过分析参考环境来识别空间逻辑、透视系统和构图等级；第二阶段是空间构造，学生在分析基础上重建选定场景的几何结构和空间组织；第三阶段是氛围解释，学生通过色彩块、价值对比和前景-背景布置来学习如何将空间结构转化为情感和氛围；第四阶段是叙事综合，学生整合灯光设计、色彩和谐和构图节奏，以创建完整的概念框架，最终以绘画作为表达意图的沟通设计。

为了强化理论理解和视觉抽象，学生被要求选择真实的参考案例，如概念艺术或建筑可视化，并进行自己的分析绘画。这些案例研究作为学习空间结构、透视控制和构图等级的支架。为了模拟这一过程，教师提供了参考分析，这些分析以视觉形式解构关键元素，如消失点、深度网格和体积逻辑。这些案例分析被用作教学示范，学生则被鼓励将相同的分析逻辑应用于他们自己选择的参考案例，使绘画与理论原则在反思性、结构化的流程中保持一致。

研究使用的问卷工具旨在捕捉学生在结构化绘画教学中的自我报告学习模式、学习动机和进步感知。问卷包含11个李克特量表项目，涵盖技术、认知和过程维度。与传统的绩效指标（如GPA或最终成绩）不同，本研究采用自我报告方法，关注学生的主观学习体验和感知变化。这种选择反映了早期设计教育的探索性和形成性性质，其中感知指标（如动机、自信和概念意识）往往比总结性指标更能揭示学习过程。以往的设计教学研究支持这一观点，表明学生对构想控制、过程理解和图形效率的自我感知，比标准化评估更能预测概念发展。

研究还探讨了学生对理论相关性的感知如何影响他们的绘画进步。学生被分为两组：一组认为案例研究分析对他们理解视觉发展非常有用，另一组则认为这些分析没有特别帮助。结果显示，认为理论相关性高的学生在绘画能力提升方面表现更佳。这表明，理论和结构化流程的重视程度与学习者的进步感知密切相关。尽管这些结果基于课程后的自我报告，可能受到回顾性记忆、社会期望或整体满意度的影响，但它们仍为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见解，说明理论作为解释框架如何帮助学生理解自己的发展。

通过K-means聚类分析，研究识别出三种学习者画像：热情专家型、概念学习者和低参与度学习者。这些画像反映了学生在绘画学习中的不同认知、情感和技术倾向。热情专家型学习者在绘画初始能力方面表现出色，但他们的绘画进步感知相对较低。概念学习者则相反，他们虽然初始能力较低，但对理论和结构化流程有高度认可，且表现出最强的绘画进步感知。低参与度学习者在所有感知维度上得分较低，他们的反思内容较少，且缺乏对理论或过程的深入讨论。这些画像揭示了学生如何在结构化教学中体验和解释自己的学习过程。

定量分析显示，学习者画像与绘画进步感知之间存在显著差异。方差分析（ANOVA）结果表明，概念学习者在绘画进步感知上显著高于其他两个群体。这进一步说明，学生对理论和结构化流程的重视程度是影响他们自我感知进步的关键因素。同时，定性分析提供了对这些画像的补充验证，学生在问卷末尾的开放性回答中，展示了他们如何构建和理解绘画、理论和结构化流程的关系。这些反思不仅反映了学习者的主观体验，还揭示了他们如何在教学框架内解释自己的成长。

研究结果对设计教学和课程设计具有重要启示。首先，课程设计应考虑不同学习者的需求，通过结构化流程和理论支持，帮助学生将绘画视为一种探索和概念推理的工具，而非简单的技能展示。其次，评估方法应融入对过程价值和概念整合的自我报告指标，以揭示反思性成长，这在以视觉发展为核心课程中尤为重要。此外，教学应根据学习者的不同背景进行差异化，为低自信学习者提供结构化反馈和可见的进度清单，为高自信学习者引入概念挑战，为缺乏参与的学习者使用针对性的激励策略。最后，未来研究应结合多种数据来源，如草图分析、眼动追踪等，以更全面地理解绘画如何在不同环境中促进构想、类比和反思性成长。

本研究不仅为设计教学提供了新的视角，还强调了学习者的主观体验在教育过程中的重要性。通过结合定量和定性分析，研究揭示了学生如何在结构化教学中解读和表达自己的进步。这些发现为教育者提供了如何调整教学策略以支持多样化学习路径的参考，同时促进了对绘画作为认知和反思性实践的更深入理解。在未来的教学和研究中，应进一步探索如何将结构化流程和理论整合应用于不同学习者群体，以增强他们的参与度和自我意识，推动创造性思维和认知发展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