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菌最大生长温度的关键决定因素:构建性与破坏性细胞生物化学的活化能分析

《Communications Biology》:Activation energies of both constructive and destructive cellular biochemistry determine maximum growth temperature in archaea

【字体: 时间:2025年10月30日 来源:Communications Biology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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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研究通过构建基于活化能的细胞生长模型,结合贝叶斯反演方法分析古菌生长曲线,揭示了构建性过程(Ea,c)与破坏性过程(Ea,m)的活化能差值(Ea,m-Ea,c)是驱动最大生长温度(MGT)变异的主要因素。研究发现两种活化能之间存在线性缩放关系,这解释了最大生长温度与最适生长温度(OGT)的相关性,并表明微生物可能适应超过当前已知上限(110-120°C)的温度环境。

  
在生命科学领域,一个长期困扰研究人员的问题是:为什么所有微生物都存在一个明确的最高生长温度界限?目前已知的微生物生长温度上限约为110-120°C,超过这个温度细胞就会停止生长并死亡。传统的解释认为,高温会导致蛋白质等生物大分子发生不可逆变性,进而引发细胞功能的全面崩溃。然而,这种解释在分子机制与细胞整体行为之间存在着明显的认知空白。
为了深入探究这一科学问题,来自法国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和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的研究团队在《Communications Biology》上发表了一项创新性研究。他们独辟蹊径,从细胞生物化学的动力学的角度出发,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研究框架:古菌的最大生长温度可能同时受到构建性生物化学过程(如蛋白质合成、代谢反应)和破坏性过程(如蛋白质变性、分子降解)活化能的共同调控。
研究团队改进了经典的Hinshelwood微生物生长模型,建立了一个包含构建性过程活化能(Ea,c)、破坏性过程活化能(Ea,m)和代谢耦合参数(Yc)的理论框架。该模型的核心方程描述了生长速率kg与温度的关系:kg = YcAe-Ea,c/RT - Ae-Ea,m/RT,其中R为理想气体常数,T为绝对温度。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步骤的分析策略来确保参数估计的可靠性。首先,他们从Corkrey等人编制的微生物生长速率数据库中筛选了56个古菌菌株的热生长曲线数据,这些菌株的最大生长温度范围从20°C到116°C,涵盖了中温菌、嗜热菌和超嗜热菌。对每个菌株的生长曲线,研究团队先使用带拐点的基数温度模型(CTMI)进行经验拟合,获取最适生长温度(OGT)和最大生长温度(MGT)的估计值。然后,他们采用近似贝叶斯计算-序贯蒙特卡洛(ABC-SMC)方法,结合生长曲线数据和基数温度估计值,反演模型中的关键参数。
研究发现,具有较高最大生长温度的微生物同时具有较高的破坏性过程活化能(Ea,m)和构建性过程活化能(Ea,c)。单独来看,Ea,m与最大生长温度的相关系数R2为0.37,Ea,c与最大生长温度的相关系数R2为0.62,表明两者都能部分解释最大生长温度的变异,但解释力度有限。
真正引人注目的是,破坏性过程与构建性过程的活化能差值(Ea,m-Ea,c)与最大生长温度表现出极强的相关性,决定系数R2高达0.95。这意味着古菌的最大生长温度变异有95%可以通过这两种活化能的差值来解释。这一发现支持了研究的核心假设:最大生长温度确实对应于破坏性过程速率超过构建性过程速率的温度点。
进一步分析发现,Ea,c和Ea,m之间存在显著的线性关系(R2=0.93),且回归斜率小于1。这一线性缩放关系解释了为什么超嗜热古菌(红色点)通常具有较高的Ea,c和Ea,m值,同时保持较大的Ea,m-Ea,c差值。相比之下,代谢耦合参数Yc与最大生长温度没有显著相关性,表明代谢效率的整体缩放在高温度适应中可能不是主要因素。
研究还揭示了最大生长温度与最适生长温度之间相关性的内在机制。模型分析表明,Tmax-Topt的差值随着Topt的增加而增加,这与经验观察一致。更重要的是,由于Ea,c/Ea,m比值在最大生长温度范围内变化很小(约3%),导致最大生长温度与最适生长温度之间呈现出近似线性的相关性,解决了这一长期存在的科学谜题。
该研究的结论部分强调,最大生长温度主要由破坏性过程与构建性过程的活化能差值决定,而非单一过程的活化能。两种活化能之间的线性缩放关系(斜率小于1)表明,微生物可能通过协调调控这两种过程的温度敏感性来实现高温适应。特别重要的是,这种线性关系没有显示出明显的饱和趋势,从理论上暗示微生物有可能进化出适应超过目前已知温度上限(110-120°C)的能力。
这项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将分子水平的蛋白质稳定性研究与细胞水平的生长动力学联系起来,为理解温度适应的基本规律提供了新的理论框架。研究结果对地外生命探索、生物技术应用和全球变化生物学都具有重要意义,特别是在预测极端环境中的微生物活动方面提供了重要的参数约束。
研究的局限性主要在于分析基于实验室理想条件下的生长数据,而自然选择发生在更为复杂的环境条件下。未来研究需要将Hinshelwood型生长模型与环境权衡相结合,更好地连接热生长曲线与自然选择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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