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表明，健康影响评估在空间规划中对健康结果具有积极作用：一项基于英国视角的系统评价及利益相关者参与情况

《Public Health》：Evidence for the effectiveness of health impact assessment in spatial planning on health outcom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stakeholder involvement from a UK perspective

健康影响评估（HIA）在英国空间规划中的应用及挑战：系统综述结合利益相关者咨询发现，HIA虽能促进健康与规划协同，但缺乏法定要求，证据不足，需政策支持、资源投入及多方协作。

　　### 研究背景与目的

健康影响评估（Health Impact Assessment, HIA）是一种用于评估实际或计划中的发展项目对健康和福祉，以及更广泛的健康决定因素影响的决策支持工具。它被广泛应用于空间规划和政策制定中，旨在识别和发展对健康和不平等的潜在正面和负面效应。HIA不仅关注健康结果，还强调如何通过规划过程来促进健康目标的实现。

尽管HIA在许多国家已被广泛应用，但在英国，尤其是英格兰地区，尚未有法定要求强制使用HIA。在威尔士，HIA已经成为法定要求，依据《威尔士公共卫生法》（Public Health Wales Act, 2017），并且由威尔士健康影响评估单位（WHIASU）提供专家指导和支持。而在苏格兰，健康与不平等影响评估网络（SHIIAN）致力于为HIA的实施提供培训和能力建设。相比之下，英格兰的HIA使用仍然主要依赖于政策指导和地方实践，缺乏统一的国家层面的法律框架。

因此，本研究旨在进行一项系统性文献综述，结合利益相关者咨询，以理解HIA在空间规划中可能有效影响人口健康结果的相关因素和机制。通过这一过程，我们希望获得足够的证据，为英格兰HIA的法定要求提供参考，并为未来的研究和政策制定提供建议。

### 方法

本研究分为两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包括范围界定、相关证据的识别以及初步文献检索。我们涉及了41名利益相关者和主题专家，包括地方规划部门、公共卫生机构、学术专家和商业HIA提供者。这些利益相关者的输入用于细化研究问题和纳入标准，识别未发表的证据，并确保综述对从事HIA工作的人员具有实际意义。

在第二阶段，我们进行了系统性文献综述，涵盖定量和定性研究，以及政策报告和期刊文章。我们重点关注英国的证据，因为HIA政策和规范在英国与其他欧洲国家和高收入国家之间可能存在差异。此外，我们还考虑了其他国家的相关研究，前提是这些研究与英国的实践具有相关性。利益相关者再次被邀请参与，以帮助解释综述发现并提出建议。

文献检索和筛选过程包括使用八个学术数据库（如MEDLINE、EMBASE、PsycINFO、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Applied Social Sciences Index and Abstracts、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 of Social Sciences、CINAHL和Scopus）进行主题词和自由文本搜索，并结合参考文献列表、政策文件、引文搜索以及对英国灰色文献的网络搜索。在补充材料中提供了灰色文献来源和利益相关者组织的列表。

数据提取和质量评估由一名评审员进行，并由另一名评审员进行检查以确保准确性和一致性。我们提取了有关研究国家、研究设计、分析方法、研究对象、影响评估类型和结果测量的信息。质量评估使用了CASP工具（用于定性研究）和ACCODS工具（用于灰色文献）。尽管没有根据质量标准排除论文，但所有研究都经过了严格筛选。

文献综合采用叙述性方法进行，我们描述了文献中的关键特征，包括其优势、局限性和证据缺口。综合结果还通过利益相关者小组进行了验证。我们详细描述了证据的范围、质量和一致性。

利益相关者参与主要通过在线研讨会进行，涉及来自英国各地的41名利益相关者。第一次研讨会用于细化综述范围，包括纳入标准和证据来源。第二次研讨会用于获取对证据综合的反馈和建议，并向不同受众展示研究发现。利益相关者通过“滚雪球”技术被识别出来，以确保包括那些未被研究团队先前了解的专家。

### 研究结果

在5117条独特记录中，我们考虑了147篇完整的文献，并识别了58个灰色文献来源。最终，我们确定了19项英国研究和7项非英国的HIA框架研究（后者用于利益相关者研讨会）。英国的证据主要来自定性研究，涉及影响HIA有效性的因素，此外还有一项混合方法研究（访谈和问卷调查）和两项定量调查研究。

定性数据被归纳为13个主题，并进一步分为三个描述性类别：**涉及的人员**、**所需资源**和**评估的方面**。在涉及的人员方面，研究指出跨学科团队合作、知识共享、与公共卫生和其他专业人士的积极参与以及创新伙伴关系是HIA有效性的积极因素。然而，也存在一些负面因素，如缺乏与公共卫生专业人士的合作、缺乏咨询机构、没有明确的公共卫生专业人士联系方式、部门间存在“孤岛”思维、跨部门的文化和语言差异、缺乏对同事或外部机构的影响力、缺乏机构支持、不同部门的优先事项、缺乏动机、缺乏信任以及反应式规划机制。

在所需资源方面，研究指出规划投资是实现健康、可持续社区和包容性社区的关键。资源被负面提及，包括资源不足、缺乏资金、缺乏适当的工具和指导，以及用于建立伙伴关系的资源有限。频繁的健康重组和随后的组织记忆丧失被认为是缺乏知识和理解的根源，而规划者普遍缺乏健康知识，这影响了整个过程。

在评估的方面，研究指出需要领导力、创新、合作和谈判，以克服包括健康结果在内的障碍。HIA的有效性取决于决策者的领导力、承诺和对健康问题的理解。此外，培训对于健康和规划专业人士来说至关重要，包括为HIA提供合理化的依据、数据收集以及识别地方公共卫生优先事项。

在国家政策和指导方面，研究认为需要更一致的国家政策和指导，以推动HIA的使用。这包括政府的战略指导和更明确的立法和政策，将健康与HIA直接联系起来。从业者认为，HIA可以通过将监测和后续措施变为强制性而非建议性来加强。然而，国家规划政策并不关注健康，因此不太可能影响地方政治家或国家政治意愿，以推动HIA的使用。

在证据基础方面，缺乏HIA的法定要求导致缺乏明确的流行病学证据，表明建筑环境与健康结果之间的关联。这使得难以评估HIA的有效性。此外，公共卫生和规划专业人士在解释和使用“证据”方面存在差异，表明需要简化证据的呈现方式，使其更易于理解和使用。

在社区参与方面，研究强调了社区利益相关者参与的重要性，以促进社会资本、社区意识和个体福祉。地方知识被视为一个非常有用的证据来源，有助于从经验中学习并促进利益相关者、机构、组织和社区之间的渐进变化。

### 讨论

本研究通过19项英国研究，描述了影响HIA有效性的定性因素，识别了13个主题，这些主题可以分为三类：**涉及的人员**、**所需资源**和**评估的方面**。我们的分析表明，这些主题具有一定的范围和一致性，并且最近的英国研究似乎补充了早期文献中提到的内容，如与开发商的关系的重要性。

尽管存在这些定性证据，但目前尚无直接证据表明HIA在空间规划中的使用与英国健康结果之间存在明确联系。因此，本研究的结果可以为英格兰HIA的法定要求提供参考，但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证据基础的建立，以证明HIA对健康改善的有效性。

此外，我们识别了少量的国际HIA框架，这些框架反映了英国定性文献中发现的主题。我们的最终利益相关者研讨会指出了使用现有框架开发英格兰法定指南的挑战，包括缺乏国家政策推动和证据基础的建立。我们无法将HIA在空间规划中的使用直接与英国健康结果联系起来。然而，定性主题可以为未来讨论建立证据基础，包括直接的健康测量提供参考。

为了促进HIA的有效评估，定义“成功”在健康相关结果方面至关重要。其他作者在定义成功时，如Davenport等人（2006）认为，“成功的HIA是其发现被决策者考虑以促进政策、项目或计划的制定和实施”。Bourcier等人（2011）则认为，HIA应“被定义为对其决策和决策环境的影响”。Haigh等人（2013）则指出，有效性（成功）可以定义为“HIA在促进决策和实施中的期望变化程度”。因此，关于HIA成功的定义在健康相关结果方面仍存在争议。

本研究的优势在于其主要关注英国的证据，并结合了广泛的利益相关者参与。这不仅确保了研究的实用性，还增强了其对其他地区可能适用的潜力。然而，研究的主要局限性在于其依赖于二次数据，这可能影响结果的全面性和新颖性。尽管如此，与国际框架的比较表明，英国面临的问题可能在其他地区也存在，这增加了研究结果的普遍适用性。

综上所述，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建立HIA的法定要求需要综合考虑多方面的因素，包括跨学科团队合作、资源投入、政策指导、证据基础和社区参与。为了进一步推动HIA在空间规划中的应用，需要在国家政策层面提供更强的指导，并通过案例研究来评估HIA对健康改善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