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努格1号墓出土文物揭示斯基泰动物风格起源：填补欧亚草原早期游牧艺术空白

本期推荐一项关于斯基泰动物风格起源的重要研究。为解决早期Scythian动物风格艺术品年代不清、脉络不明的问题，研究人员通过对图瓦Tunnug 1冢墓（公元前833-800年）出土文物的多学科分析，揭示了早期动物风格仅包含四种现实动物形象、与马具武器功能紧密关联，且存在砷青铜与锡青铜并用的技术多样性。这项研究为欧亚草原游牧艺术起源提供了关键年代学标尺，证实了中亚起源假说。

　　

在欧亚草原考古研究领域，斯基泰动物风格(Scythian animal style)一直被视为早期游牧民族最具代表性的艺术表现形式。这种以风格化动物形象为特征的装饰艺术，广泛出现在公元前一千纪的武器、马具和服饰中，被认为承载着游牧民族的宇宙观和社会身份象征。然而一个多世纪以来，学者们始终面临着一个关键难题：由于缺乏明确年代背景的早期标本，动物风格的起源与早期发展脉络一直模糊不清。尽管存在中亚起源假说认为这种艺术形式源于南西伯利亚的本土传统，但许多关键标本的断代不确定使得这一假说难以验证。

正是在这样的学术背景下，图瓦共和国乌尤克河谷（又称帝王谷）的Tunnug 1冢墓的发现显得尤为重要。这座可精确断代到公元前833-800年的墓葬，是少数几个同时包含"斯基泰三要素"（武器、马具、动物风格艺术品）的早期纪念碑式墓葬，与著名的Arzhan 1和Arzhan 5共同构成了"阿尔然文化层"，代表了可识别的最早斯基泰物质文化。该遗址不仅提供了难得的确切年代框架，其系统发掘还揭示了保存完好的人马献祭组合，为研究早期动物风格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材料。

研究人员通过考古发掘、金属成分分析和跨区域比较等方法，对Tunnug 1出土的动物风格艺术品进行了全面研究。采用的主要技术包括：遗址的系统考古发掘与现场记录、出土文物的类型学分析、使用X射线荧光光谱法进行的金属合金成分检测，以及与欧亚草原其他早期斯基泰遗址（如Arzhan 1、Arzhan 5）的对比研究。所有样本均来自图瓦Tunnug 1冢墓的考古背景，包括中心墓葬区和周边献祭区域。

动物风格艺术品

研究结果显示，Tunnug 1出土的动物风格艺术品仅描绘了四种动物类型，呈现出惊人的有限 repertoire（ repertoire）。

Ovicaprids（羊科动物）

发现三件描绘绵羊或山羊的文物，包括一件带有附加孔的环上完整雕像

。这件青铜公羊像与Arzhan 1出土的经典斯基泰公羊形象高度相似，具有凸出的眼环、鼻孔圆孔和清晰定义的腿部线条。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羊科动物形象表现出两种不同的艺术传统：一种属于"阿尔然-迈米尔"风格，另一种则体现了更抽象的"眼周角" motif（ motif），后者可追溯到前斯基泰时期的卡拉苏克青铜器传统。

Felines（猫科动物）

coiled（卷曲）猫科捕食者是斯基泰艺术中最引人注目且可能最早出现的 motif之一

。在Tunnug 1发现了四处这样的表现，包括两件马具 appliqué（ appliqué）和两件匕首柄头。这些图像以顺时针或逆时针方向卷曲，尾巴接触鼻子，细节表现包括裸露的牙齿和长舌。该 motif 在三个"阿尔然文化层"冢墓中都有出现，并持续存在于整个斯基泰动物风格生产时期（公元前八至二世纪）。

Aves（鸟类）

猛禽头像是Tunnug 1最常见的动物风格 motif

，主要出现在冢墓中心东北部的马骨集群中。最常见的类型是带有五或六个孔的 strap distributor（ strap distributor），边缘连接四个鸟头。还发现了描绘侧面鸟头的扁平贴花和三维鸟头 beads（ beads）。一件罕见的带有鸟头柄端的青铜颊片表明这种 motif 的广泛使用。

Serpents（蛇类）

蛇类在斯基泰 iconography（ iconography）中较为罕见，但Tunnug 1出土了多种统一形制的蛇形器物

。最常见的类型是被称为"Tunnug型颊片"的三孔扭曲青铜颊片，呈蛇形，其中一些在顶端描绘眼睛和嘴巴，表明是两条交织的蛇。虽然目前没有发现直接 parallel（ parallel），但同时期伊朗Hasanlu遗址的类似发现表明这种 imagery（ imagery）可能属于更广泛的 iconographic canon（ iconographic canon）。

讨论

Tunnug 1的发现使研究者能够观察到斯基泰动物风格的最早迭代仅描绘真实动物而非奇幻或混合生物。混合生物如狮鹫可能是后来通过外部接触引入的。早期的动物 repertoire 明显受限，仅包含四种动物 motif，每种都与特定的器物类型相关联。在三个"阿尔然文化层"冢墓中均未发现鹿的描绘——这是后来斯基泰艺术中最象征性的动物之一，表明早期阶段鹿 motif 可能主要与岩画传统相关。

金属分析揭示了重要的技术多样性：冢墓中心以西出土的物件（簇4中的羊科动物和猫科动物以及两把匕首）为锡青铜铸造，而所有其他动物风格物件，无论 motif 如何，均由砷青铜制成，未检测到锡含量。这种冶金学变异性反映了 localized（ localized）的技术传统、合金材料的差异获取或影响合金选择的功能考量。

动物风格物件的 planigraphic（ planigraphic）分布表明，这些象征并非特定社群或社会阶层专属，而是从最初出现就在整个人群中广泛传播。几乎所有Tunnug 1出土的动物风格文物都与马具相关，一个例外是安装在大环上的公羊雕像，可能被识别为战车装饰。值得注意的是，遗址中完全没有黄金制成的动物风格艺术品，尽管在精英墓葬中发现了大量黄金装饰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