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只脚踩着刹车”来欢迎这些女性：20世纪80年代初，瑞典女子冰球运动走向合法化的历程

《Sport in History》：Welcoming the ladies with one foot on the brake: Swedish women’s ice hockey’s road towards legitimacy in the early 1980s

瑞典女子冰球早期（1981-1984）通过两个委员会建立组织结构，分析显示新制度理论视角下，委员会因隶属关系不同采取差异策略：妇女委员会独立运作充满热情，而纳入瑞典体育总会的妇女及退伍军人委员会转向理性化、官僚化结构，以维持男性主导的文化连续性。媒体和领导层态度存在矛盾，尽管制度层面合法化女子冰球，但社会认可仍有限，1990年代领导层公开质疑女子冰球的正当性。

　　### 从机构理论视角看瑞典女子冰球的发展与制度构建

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瑞典女子冰球的结构化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议题。这一时期，瑞典冰球协会（Svenska Ishockeyf?rbundet）内部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委员会，即女子委员会（The Women’s Committee），其主要任务是推动女子冰球的发展。该委员会的设立标志着瑞典冰球组织开始系统性地关注女性参与这一传统上被视为男性主导的运动。然而，随着后续的发展，女子委员会被重新整合为女子与老兵委员会（The Women’s and Veterans’ Committee），这一变化不仅反映了冰球运动内部的结构调整，也体现了瑞典体育联合会（The Swedish Sports Confederation）在推动性别平等政策方面的重要作用。

在这一背景下，研究女子冰球的发展不仅有助于理解运动本身的演变过程，还能够揭示更广泛的社会结构如何影响女性在体育领域的参与。通过运用新制度理论和女性主义制度主义的视角，我们可以深入分析这些委员会在推动女子冰球制度化过程中的作用，以及它们如何在维持男性主导文化的同时，逐步实现女子冰球的合法化与组织化。新制度理论强调，组织在社会环境中不断调整自身以适应外部的制度框架，而女性主义制度主义则进一步指出，性别因素在这些调整过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 女子冰球的历史背景与早期发展

女子冰球在瑞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1969年，位于?rnsk?ldsvik的Modo Hockey Dam队成立，标志着女子冰球在瑞典的正式起步。紧接着，1970年，Timr?队也加入这一行列，成为女子冰球运动的重要推动者。这两个队伍被视为女子冰球的先驱，它们不仅在地方层面推动了女子冰球的发展，也为后来的全国性组织奠定了基础。

尽管女子冰球在瑞典已经有了初步的发展，但这一运动并未立即获得广泛的社会认可。相反，它长期被视为男性运动的附属，缺乏独立性和制度化的支持。这种现象在许多体育领域普遍存在，尤其是在那些被传统认为是男性主导的运动中。女子冰球的发展过程，因此，也可以被视为一个典型例子，说明女性如何在男性主导的体育体系中逐步获得空间和合法性。

在20世纪70年代，女子冰球的参与度有所提升，但仍然处于边缘地位。女子冰球的组织形式较为松散，常常依赖于男性冰球组织的资源和支持。例如，女子球员需要借用男性的装备才能参与比赛，这种现象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从事体育活动的不信任和排斥。然而，这种不平等并没有阻止女子冰球的发展，反而促使一些女性球员在没有正式支持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兴趣和热情。

### 女子冰球的制度化与合法化

到了20世纪80年代，女子冰球的制度化和合法化开始加速。1981年，瑞典冰球协会成立了第一个全国性的女子冰球联赛，尽管最初仅限于斯德哥尔摩地区。1984年，女子冰球被正式纳入瑞典冰球协会的常规活动之中，这意味着女子冰球开始被视为与男子冰球同等重要的运动项目。然而，这种纳入并不意味着女子冰球获得了完全的平等地位，而是一种形式上的制度化，旨在为女子冰球提供更正式的结构和资源支持。

在这一过程中，女子与老兵委员会的成立起到了关键作用。该委员会不仅负责女子冰球的组织和发展，还关注了老年冰球（veteran hockey）的推广。这种双重关注反映了瑞典体育联合会对性别多样性的重视，同时也显示出女子冰球在体育体系中的特殊地位。通过这一委员会，瑞典冰球协会能够更好地协调资源，确保女子冰球的发展不会影响到男子冰球的正常运作。

### 制度框架与女性主义制度主义的视角

新制度理论提供了一个分析组织如何适应外部环境的框架。在女子冰球的发展过程中，这一理论揭示了组织如何通过调整自身结构和行为，以适应社会对女性参与体育的普遍态度。例如，女子与老兵委员会的成立，使其在组织结构上更加正式和理性，从而获得了更多的合法性。这种变化反映了组织在追求制度化的过程中，如何通过遵循既有的制度规范，来确保其行为的可接受性和合法性。

女性主义制度主义则进一步强调了性别在制度构建中的作用。在女子冰球的发展过程中，瑞典冰球协会和体育联合会都试图通过制度化的方式，来维持男性主导的文化传统。这种努力不仅体现在组织结构的调整上，还体现在对女性参与的限制和引导上。例如，委员会在推动女子冰球发展时，强调其对男子冰球活动的影响，并试图通过制度化的手段，来确保女子冰球的发展不会破坏现有的体育结构。

### 媒体与公众态度的影响

媒体在女子冰球的发展过程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对瑞典报纸的分析，可以发现，尽管女子冰球在组织层面获得了更多的支持，但公众和体育领导层的态度仍然存在一定的负面倾向。例如，在1987年，瑞典媒体发表了一系列文章，描述了女子冰球队需要自费前往加拿大参加比赛的情况。这种现象被球员和教练视为不平等的表现，因为男性球员通常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此外，体育领导层对女子冰球的态度也存在分歧。例如，Rickard Fagerlund，当时瑞典冰球协会的主席，公开表示对女子冰球的怀疑，并认为女性更适合从事如骑术等更为“优雅”的运动。这种观点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女性参与体育的普遍态度，也揭示了制度化过程中的性别偏见。然而，这种偏见并未阻止女子冰球的发展，反而促使了更多的努力，以确保女子冰球能够在制度框架内获得合法地位。

### 女子冰球与国际运动的比较

女子冰球的发展不仅是一个国内现象，也与国际上的运动趋势密切相关。在加拿大和美国，女子冰球的发展同样经历了类似的制度化过程。例如，加拿大女子冰球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获得更多的关注，而美国女子冰球则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逐渐兴起。这些国际经验为瑞典女子冰球的发展提供了借鉴，也表明女子冰球的合法化是一个全球性的趋势。

然而，瑞典女子冰球的发展路径与国际上的其他地区有所不同。瑞典冰球协会在推动女子冰球制度化的过程中，更加注重保持男性主导的文化传统，而不仅仅是增加女性的参与。这种做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女子冰球的发展，但也可能在某些方面限制了其潜力的充分发挥。通过比较不同国家女子冰球的发展经验，可以更全面地理解这一运动在瑞典的特殊性。

### 结论与未来研究方向

综上所述，瑞典女子冰球的发展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涉及多个层面的制度构建和文化适应。通过新制度理论和女性主义制度主义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女子冰球的合法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通过一系列的组织调整和社会互动逐步实现的。这一过程不仅反映了体育组织对性别平等的重视，也揭示了女性在男性主导的体育体系中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未来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探讨女子冰球球员的个人视角和体验，以更全面地理解这一运动的发展。例如，通过口述历史的方法，可以收集更多关于女子冰球早期发展阶段的资料，揭示球员和教练的真实感受和动机。此外，还可以研究女子冰球与其他女性体育运动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如何相互影响和促进。这些研究将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女子冰球在瑞典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及它在推动性别平等方面的潜力和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