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吕宋岛本土果蝠中尼帕病毒及相关副粘病毒的血清阳性率研究揭示重要野生动物宿主与溢出风险

本研究发现菲律宾吕宋岛本土狐蝠（Pteropus及Acerodon属）是尼帕病毒（NiV）的主要野生动物宿主，其血清阳性率达13.92%，并首次检测到中和抗体活性；研究通过多参数微球免疫分析（MMIA）和替代病毒中和试验（sVNT）证实年龄与季节性是驱动抗体水平的关键因素，为东南亚地区人畜共患病风险预警提供了关键数据。

　　

引言

尼帕病毒（Nipah virus, NiV）作为嗜肝病毒属（Henipavirus）的代表性病原体，被列为优先防控的高危人畜共患病毒。2014年菲律宾棉兰老岛爆发的NiV样疾病疫情导致53%的病死率，凸显了其重大公共卫生威胁。尽管已知狐蝠属（Pteropus）是嗜肝病毒的天然宿主，但菲律宾疫情中的野生动物源始终未明。本研究通过系统性血清学监测，旨在明确菲律宾吕宋岛果蝠中NiV的宿主物种及其传播规律，为区域性疾病预警提供科学依据。

方法

血清样本采集

研究于2023年7月至2024年8月期间（除2023年8月），在吕宋岛五个市镇（Agno、Do?a Remedios Trinidad、Tayabas、Burdeos和Infanta）每月采集果蝠样本。物种涵盖狐蝠（Pteropus hypomelanus、Pteropus vampyrus、Acerodon jubatus）、杰弗里rousette蝠（Rousettus amplexicaudatus）、黎明蝠（Eonycteris robusta与Eonycteris spelaea）、吕宋犬蝠（Cynopterus luzoniensis）及大麝香果蝠（Ptenochirus jagori）。通过翅静脉采血后离心获取血清，稀释保存于-80°C。

多重微球免疫分析（MMIA）

采用基于xMAP技术的多重微球免疫分析（MMIA）平台，包被包括NiV、亨德拉病毒（HeV）、塞达尔病毒（CedV）、加纳病毒（GhV）、墨江病毒（MojV）的G蛋白，以及副鲁布拉病毒（如Sosuga病毒、Yeppoon病毒、Grove病毒）的HN蛋白。血清经60°C热灭活后稀释，依次与抗原微球、生物素化蛋白A/G及链霉亲和素-R-藻红蛋白（Strep-PE）孵育，通过MAGPIX系统检测荧光强度（MFI）。

NiV替代病毒中和试验（sVNT）

选取部分血清进行受体阻断中和试验，使用生物素化ephrin B2（NiV受体）替代二抗。通过半最大抑制浓度（IC₅₀）评估中和活性，并以单克隆抗体m102.4作为阳性对照。

数据分析

采用主成分分析（PCA）降维血清反应谱，通过混合模型分析确定血清阳性阈值（90%灵敏度）。使用R软件（v4.4.3）进行统计建模，包括PCA、K-medoids聚类及贝叶斯平滑估计。

结果

血清反应谱特征

共采集5174只蝙蝠样本，包括654只狐蝠、3147只R. amplexicaudatus、287只Eonycteris spp.、872只C. luzoniensis及214只P. jagori。PCA分析显示狐蝠中存在5个聚类，其中Cluster 2和3特异性针对NiV反应，Cluster 5则对多种嗜肝病毒及副鲁布拉病毒呈交叉反应。R. amplexicaudatus与C. luzoniensis中亦发现类似多病毒反应集群，但Eonycteris spp.的反应强度与mock对照组无异。

中和能力评估

82份狐蝠血清中14.6%（12/82）检测到NiV中和活性，且全部来自抗NiV-G抗体MFI＞3000的样本。相比之下，R. amplexicaudatus、C. luzoniensis和P. jagori即使在高抗体水平下也未显示中和能力，提示其可能感染NiV样病毒而非NiV本身。

NiV血清阳性率估计

狐蝠的NiV血清阳性率最高（13.92%, 95% CI [13.50–13.77]），其次为R. amplexicaudatus（6.20%）、C. luzoniensis（2.87%）和P. jagori（1.40%）。混合模型分析确定狐蝠血清阳性阈值为904 MFI（93%特异性）。

传播驱动因素

狐蝠中NiV抗体水平与年龄、物种及季节显著相关：P. hypomelanus抗体水平高于P. vampyrus和A. jubatus（p<0.05）；成体抗体显著高于幼体（p<0.0001）；妊娠状态与抗体水平相关（p<0.05）。血清阳性率在2月至7月间达到峰值，与2014年疫情时间重叠。

讨论

本研究首次证实菲律宾本土狐蝠（Pteropus与Acerodon属）是NiV的主要宿主，其血清阳性率与中和抗体检测结果支持该物种作为病毒维持者的生态角色。非狐蝠物种（如R. amplexicaudatus）虽显示血清反应，但缺乏中和活性，提示可能存在抗原性差异的NiV样病毒或宿主免疫应答特性差异。季节性与年龄相关的传播动态表明2-7月为溢出高风险期，与历史疫情数据吻合。未来需结合分子检测与长期监测，进一步解析病毒进化与传播机制，为区域性疾病防控提供精准干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