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科学家揭示“自律”的人付出了什么代价？

　　

1月1日，许多人都在制定新年计划：吃得更健康，多锻炼，省钱，或者停止世界末日。所有这些行动都可以长期改善幸福感，但如果整个一月份都坚持计划的你感觉脑子像浆糊一样的话，你并不孤单。

人类早就明白，长时间的自我控制是很难做到的。然而，直到最近几十年，科学家们才得以窥视大脑并探索这种现象背后的神经机制。这些研究表明，就像肌肉因过度劳累而变弱一样，额叶皮层的某些部分，即负责注意力、计划、解决问题、自我控制和情绪调节等执行功能的大脑区域，会因使用而变得疲劳。虽然在追求这些新目标的过程中出现失误很容易让人气馁，但记住易受认知疲劳的影响只是人类大脑的一个特征，在大脑活动的特征模式中是可以客观衡量的，这可能会有所帮助。

例如，在2016年，Pitié-Salpêtrière大学医院的研究人员要求一组参与者执行六个小时需要执行控制的任务，而另一组被允许阅读或玩电子游戏在一天的过程中，在认知要求高的活动中进行自我控制的参与者越来越有可能做出能立即获得奖励的冲动选择，而休闲组的冲动保持不变。与此同时，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显示，认知疲劳的参与者的外侧前额叶皮层活动减少。

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在从事需要自我控制的任务后，额叶皮层不仅变得不那么活跃，而且可能进入一种类似睡眠的状态“这种现象被称为局部睡眠，”该研究的合著者、佛罗伦萨大学的神经科学家Erica Ordali解释说。“当大脑的某些部分在完成某些任务后感到疲劳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它们开始表现出典型的睡眠状态的脑电波，但这种情况发生在我们还醒着的时候。”

Ordali和她的同事想知道，“如果局部睡眠效应发生在对决策、自我控制或（调节）情绪冲动等至关重要的大脑区域，会对行为产生什么影响？”

研究人员让参与者进行45分钟的认知要求任务，用高密度脑电图仪测量他们前后的大脑活动。在这段时间的脑力剧烈活动之后，额叶皮层的脑电波显示出增加的δ波功率；这些慢频波通常预示着深度睡眠。当这个执行功能区域进入“睡眠”状态时，参与者的自我控制能力似乎也随之消失：他们在模拟社会合作和冲突的游戏中表现得更冲动、更有攻击性。

总的来说，这项工作表明，对人类大脑来说，发挥自我控制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一天中使用的这种资源越多，一天结束时剩的就越少。所以，在养成新习惯或改掉旧习惯的时候要有耐心。为了避免认知疲劳，Ordali建议休息：“多休息——这能帮助我们恢复大脑的状态。”

Ordali E, et al. Prolonged exertion of self-control causes increased sleep-like frontal brain activity and changes in aggressivity and punishment. Proc Natl Acad Sci USA. 2024;121(47):e2404213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