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JM》25%的脑损伤者，虽无反应但有意识

一项研究表明，处于昏迷或类似状态的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他们能听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古有埃及法老将死后尸体制作成木乃伊，现代人也想“长生不老”，因此部分有钱人选择在临死时将自己的身体冷冻，期待着百年后科学发展有能力将他们复活。现如今，人体冷冻行业已经成为了市值数百万英镑的大蛋糕。有些客户选择全身冷冻，而有些客户选择只保留大脑：将大脑注入防冻液，打开头骨取出大脑，小心翼翼放到专属冷冻罐内保存，大脑在那里将暗无天日的度过几百年。好奇的是，这些“永生”的大脑还有意识吗？

今天发表在《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上根据首个国际同类研究表明，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严重脑损伤、身体无法对指令做出反应的人实际上是有意识的。尽管这些人不能在提示下竖起大拇指，但当被要求想象自己在运动或锻炼时，他们的大脑却一再表现出活动。

哥本哈根大学教学医院Rigshospitalet的神经学家Daniel Kondziella说，在昏迷和其他意识障碍领域，“这是一个非常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

研究负责人、纽约威尔·康奈尔医学院的神经学家Nicholas Schiff说，这一结果意味着，相当数量的脑损伤患者似乎没有反应，但他们可以听到周围发生的事情，甚至可以使用脑机接口(BCI)进行交流。脑机接口是一种植入人的头部的设备，它可以捕捉大脑活动，解码并将其转化为可以移动计算机光标的命令。Schiff说:“我们应该分配资源，出去寻找这些人并帮助他们。”

扫描大脑

这项研究包括353名因身体创伤、心脏病发作或中风等事件造成脑损伤的人。其中，241人对一系列标准床边反应测试都没有反应，包括一项要求竖起大拇指的测试，其他112个可以。

参与研究的每个人都接受了两种脑部扫描中的一种或两种。第一种是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它通过检测大脑中血液的氧合来间接测量心理活动。第二种是脑电图(EEG)，它使用一个覆盖着电极的帽子戴在人的头皮上，直接测量脑电波活动。在每次扫描过程中，参与者被要求想象自己在打网球或张开和握紧自己的手。这些指令被连续重复15-30秒，然后暂停;然后重复进行6到8次指挥训练。

在身体反应迟钝的人中，大约25%的人在整个脑电图或功能磁共振成像检查中都显示出大脑活动。能够在精神上而不是身体上做出反应的医学名称是认知运动分离。研究中被归类为反应灵敏的112人在大脑活动测试中表现得稍好一些，但也不多:只有约38%的人表现出持续的活动。Schiff说，这可能是因为测试设定了很高的标准。我做过核磁共振，也做过这个实验，这很难。

这并不是第一次有研究发现身体反应迟钝的脑损伤患者存在认知运动分离。例如，在2019年的一篇论文中，104名接受测试的人中有15%表现出这种行为。然而，最新的研究规模更大，也是同类研究中首次多中心研究。测试在比利时、法国、联合王国和美国这四个国家的六个医疗机构进行。

25%的无反应的人表现出大脑活动，他们往往比那些没有反应的人更年轻，他们受到的伤害是由身体创伤造成的，并且比其他人承受伤害的时间更长。Kondziella警告说，进一步调查这些联系需要在几周或几个月内对个人进行重复评估。他说:“我们对意识随时间和不同脑损伤的恢复轨迹知之甚少。”

改进的空间

但这项研究也有一些局限性。例如，在脑电图或功能磁共振成像扫描期间，并非所有医疗中心都使用相同数量或一组任务，或者在脑电图期间使用相同数量的电极，这可能会扭曲结果。

然而，最后，由于记录大脑活动的标准如此之高，这项研究可能低估了身体无反应的人有意识的比例。Kondziella表示同意。他指出，同时接受脑电图和功能磁共振成像测试的人的认知运动分离率最高，所以如果研究中的每个人都使用这两种方法，那么总体比率可能会更高。

然而，所使用的各种测试在后勤和计算上都具有挑战性，“这就是为什么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中心能够采用这些技术，”Kondziella说。

Schiff强调，能够识别那些似乎没有反应但意识清醒的脑损伤患者是很重要的。“我们可以帮助一些人摆脱这种状况，”他说，也许是通过使用脑机接口或其他治疗方法，或者只是继续提供医疗护理。知道某人是有意识的可以改变家庭和医疗团队对生命支持和治疗的决定。“每次你发现有人对你有反应时，情况都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