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坛医院成军团队发现这两种药物有望治疗肝纤维化

【字体: 时间:2020年08月24日 来源:生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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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的研究人员分析了乙型肝炎药物TAF和TDF在治疗肝纤维化中的作用和机制,并将结果发表在《Hepatology International》杂志上。文章通讯作者为北京地坛医院的成军教授。

  

肝纤维化(liver fibrosis)是由多种原因引起的慢性肝损伤所致的病理改变,表现为肝组织内细胞外基质(ECM)过度增生和异常沉积。如果肝纤维化继续发展,终将引起肝硬化疾病。不幸的是,肝移植是终末期肝纤维化的唯一有效疗法。因此,开发新的治疗策略势在必行。

近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地坛医院的研究人员分析了乙型肝炎药物TAF和TDF在治疗肝纤维化中的作用和机制,并将结果发表在《Hepatology International》杂志上。文章通讯作者为北京地坛医院的成军教授。

富马酸替诺福韦酯(TDF)是一种核苷酸逆转录酶抑制剂,适用于慢性乙型肝炎病毒感染的治疗。富马酸丙酚替诺福韦(TAF)作为TDF的替代产品,与TDF相比临床剂量更低,而且肾毒性更小。长期研究表明,TDF可改善肝功能不全患者的肝功能,有助于肝纤维化的消退。因此,TAF和TDF也许能直接促进肝纤维化的消退,但相关的作用机制还知之甚少。

丙型肝炎病毒NS5反式调节蛋白9(NS5ATP9)在生物体内参与了多种功能,如细胞增殖、分化、凋亡以及DNA复制、损伤修复和信号转导等,在肿瘤的发生发展中也起了一定作用。以往的研究发现,NS5ATP9能够抑制肝星状细胞(HSC)的增殖并促进其凋亡。在阴道上皮细胞内,TDF诱导NS5ATP9表达的上调,但其作用和机理尚不清楚。

于是,研究人员此次探讨了TAF和TDF在治疗肝纤维化中的作用以及与NS5ATP9的关联。

TAF和TDF抑制小鼠的肝纤维化

在研究过程中,研究人员使用了四氯化碳(CCl4)诱导的小鼠肝纤维化模型。对小鼠长期注射CCl4会诱发可逆性肝纤维化,该模型通常用于药物的筛选和评估。通过肝组织的H&E等染色以及免疫组化分析,他们发现TAF和TDF改善了CCl4诱导的肝细胞损伤。同时,这些药物显著降低了与ECM沉积有关的基因表达,如α-SMA、collagen I、collagen III和collagen V,表明肝纤维化改善。这些结果表明TAF和TDF减弱了CCl4诱导的小鼠肝纤维化(图1)。


图1. TAF和TDF减弱CCl4诱导的小鼠肝纤维化

之后,他们又以LX-2细胞为对象研究肝纤维化。LX-2细胞是人类肝星状细胞系,被认为是肝纤维化中ECM的主要来源。他们发现,TAF和TDF显著降低了与ECM沉积有关的基因表达。同时促进TGFβ1活化的HSC回到静息的HSC。此外,这些药物还加速了HSC的凋亡并减缓了HSC的增殖。这些结果表明,TAF和TDF可在体外调控HSC的分化、激活和增殖,从而减弱肝纤维化。

具体是通过哪种分子机制呢?研究人员随后开展了进一步的研究。由于TGFβ1/Smad3信号通路被认为是肝纤维化的重要驱动因素,而炎症又会大大加剧肝纤维化的发展,故他们选择TGFβ1/Smad3和NF-κB/ NLRP3炎性小体信号通路作为后续研究的靶点。

在CCl4诱导的肝纤维化组中,NLRP3、caspase-1、TNFα、IL-1β等蛋白的表达水平明显升高,而在TAF和TDF组中则降低。与CCl4组相比,TAF和TDF组中NLRP3、caspase-1和IL-1β的mRNA表达也降低。此外,在LX-2细胞中,TAF和TDF显著抑制了LPS激活的NLRP3炎性小体和肝星状细胞(图2)。因此,TAF和TDF是通过TGFβ1/ Smad3和NF-κB/ NLRP3炎性小体信号通路参与了肝纤维化的发病。同时,两个信号通路之间存在互相调节。


图2. TAF和TDF通过降低肝脏炎症而减弱肝纤维化


NS5ATP9同样抑制小鼠的肝纤维化

研究人员委托赛业生物构建了NS5ATP9敲除(NS5ATP9-KO)小鼠。基因簇分析表明,与野生型小鼠相比,NS5ATP9-KO小鼠中大多数负责肝纤维化的基因都失调,表明NS5ATP9在肝纤维化中起关键作用。为了证实这个结果,他们接下来利用CCl4诱导的小鼠和TGFβ1激活的LX-2细胞开展分析。体内和体外研究都证实了NS5ATP9在肝纤维化中过表达。

之后,他们研究了NS5ATP9缺乏是否会加剧肝纤维化和肝损伤。H&E染色和免疫组化分析显示,与野生型小鼠相比,NS5ATP9缺乏导致ECM沉积水平显著升高,并且加剧了肝损伤。他们接着利用LX-2细胞开展体外实验,发现NS5ATP9过表达抑制TGFβ1/Smad3和NF-κB信号通路的活性,而NS5ATP9沉默后,它们的活性显著升高(图3)。


图3. NS5ATP9在体内和体外通过TGFβ1/Smad3和NF-κB信号通路减弱肝纤维化

如此看来,TAF、TDF和NS5ATP9都通过TGFβ1/Smad3和NF-κB信号通路抑制肝纤维化。那么TAF和TDF是不是通过NS5ATP9来组装TGFβ1/Smad3和NF-κB信号通路,从而减弱肝纤维化?研究人员发现,小鼠中注射TAF和TDF后,肝组织中有更多的NS5ATP9表达。在LX-2细胞中,NS5ATP9也以浓度依赖的方式被TAF和TDF调节。这些结果表明,TAF和TDF在体内和体外都上调了NS5ATP9的表达。

TAF和TDF通过NS5ATP9减弱肝纤维化

利用野生型小鼠和NS5ATP9-KO小鼠,研究人员来进一步证实这个假设。他们发现在敲除NS5ATP9后,TAF不能明显抑制纤维化肝脏中的ECM沉积。同样,CCl4诱导的α-SMA、collagen I、collagen III和collagen V高表达、TGFβ1/Smad3和NF-κB信号通路的激活以及肝纤维化的高评分都无法通过TAF改善。体外实验也证实,当NS5ATP9过表达时,TAF和TDF抑制LX-2细胞的活化,但在NS5ATP9沉默后,这种作用部分消失(图4)。


图4. TAF和TDF通过NS5ATP9减弱了小鼠和LX-2细胞中的肝纤维化

结论

总的来说,研究人员通过一系列实验证实,TAF和TDF通过上调NS5ATP9的表达来组装TGFβ1/Smad3和NF-κB信号通路,从而阻止肝纤维化的进展,并促使其逆转。TAF和TDF也调节了肝星状细胞的分化、激活和增殖。这些结果表明,NS5ATP9有望作为肝纤维化的治疗靶点,而TAF和TDF也许能作为有效的治疗方案。(生物通 余亮)

原文检索

Zhao, J., Han, M., Zhou, L. et al. TAF and TDF attenuate liver fibrosis through NS5ATP9, TGFβ1/Smad3, and NF-κB/NLRP3 inflammasome signaling pathways. Hepatol Int 14, 145–160 (2020). https://doi.org/10.1007/s12072-019-099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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