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故事-中国工程院院士张履谦谈科学精神

　　

在记者眼里，联系张履谦院士是一件非常顺利的事，因为他有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习惯：别人的呼叫都是手机转移到座机，而他是将办公室的座机呼叫转移到手机。他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搞信息出身的吧，经常不在办公室，必须让自己保持信息畅通，不能与外界失去联系，更不能让别人找不到他。今年3月刚刚过完80大寿的张履谦，目前是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科技委的顾问，从事雷达和电子技术领域研究近60年。航天科技集团目前主要有卫星、运载工具、载人航天、探月和导弹等研究任务，每一类任务都有大量电子领域的问题，他自然而然是航天人离不开的“资源库”。

    “一线中的二线，二线中的一线”，是张院士对自己顾问工作的定位。“你说他是一线吧，总设计师不是我们担任，我们不承担一线型号研制任务，我们不承担决策责任，不最终定案，所以不是一线。但作为顾问，要对科研提出切实的咨询意见，在评审方案设计的正确与否时，要亲自计算设计是否有错误，上计算机，还必须亲自动手调查研究，下到一线了解第一手资料和情况。”航天科技集团的各个研究院分布在上海、西安、成都等地，还要到酒泉、西昌、太原等发射基地，这个关于“一线二线”的定位，使得张履谦不停地在各地奔波，处理各个环节上的专业问题。

    航天战线上素有“航天无小事”的说法，在张履谦看来，认真、严格、细致是航天科技工作者特别提倡的品质。“和其他国家一样，我们国家的航天事业也是经历了不少失败，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现在的航天战线已经形成了在研制过程中发现问题‘5个归零’的处理原则，也就是说，任何一个问题出现：（一）必须要准确查清问题发生的部位，定位准确；（二）分析问题发生的机理是否正确，要有理论根据，要经过试验验证；（三）所采取的措施要切实有效，并经过反复试验，或者是实物、半实物仿真；（四）问题要能复现，如果不能复现，则有可能措施不到位，或者是问题没有找准；（五）要举一反三，防止类似问题在其他地方或其他型号中出现。要切实做到‘5个归零’，这是很严格的。在实验中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发现一个异常现象就得追查到底，查到根源。”

    “认真、严格、细致是指工作的态度和作风，也只有用这样的态度和作风，才能做到真正的科技创新，才能了解和掌握事物的真像，找到真理，提出新概念、新思路、新方法，在科研工作中做出创新的成果。”张履谦做了很多年国家科技奖评审委员会国防电子专业组的副组长，对于近年来的申报项目，他觉得“大不如以前了”。首先是报奖人并非第一线的科研人员，其次是很多项目都说自己是国内领先、国际水平，有浮夸现象。张履谦说：“看到别人的一些公开资料，觉得自己的某几个指标达到或超过了，就算是国际水平了，但事实上与国际水平相差一大段，这个现象很普遍。当然也有些是货真价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