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的感情世界(上)

【字体: 时间:2006年04月06日 来源:《爱因斯坦的感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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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不知多少本爱因斯坦的传记,最好的可能还是他自己逝世前一个月,也就是1955年3月,为了纪念他的母校瑞士联邦理工学院成立100周年而写的小小自述。这一篇短文最初发表在瑞士大学报上,爱因斯坦自己大概没有机会看到,因为他在4月18日凌晨就去世了。他这个自述片断,说的是自幼学习的特殊经验,并无一言涉及感情世界。但当我们细细读来,却能感受到他周围的气氛。

少年爱因斯坦情窦初开

1895年,爱因斯坦在既没有上学、也没有老师的情况下,跟着父母在米兰过了一年。之后,这位16岁的少年从意大利来到苏黎世,准备要考瑞士联邦理工学院,可是并不知道如何达到目的。他说:「我是一个固执而自用的年轻人。我的那点零散知识皆源于自学。性情是爱了解,不爱背诵;背也背不过来,记又记不大住。我报名参加工程的入学考试,这次考试显出我所受教育的诸般弱点。但主考官不但有耐心,而且有同情心。我则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当然的……可是校长赫佐格(Albin erzog)推荐我到阿劳的中学去上学,补足功课,明年再来。」「阿劳的学校精神是自由学习、不赖权威、空气纯朴、老师热情、使人难忘。这与在德国所受的六年教育完全不同。那里处处权威、事事指导;而这里是自由行动和自我负责。相差何其远,这里超越得太多了。」在阿劳,爱因斯坦住在老师温特勒家。温特勒一家人温暖而体贴。他们都喜欢爱因斯坦,爱因斯坦也爱他们。在这种自由活泼的新环境里,花开、蝶舞,心灵初解放的16岁少年与温特勒18岁的女儿玛丽(Marie Winteler)恋爱了。爱因斯坦在小传中继续说:「在阿劳这一年中,我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假如一个人以光速跟着光跑,那么他就处在一个不随时间而改变的波场之中。看来不会有这样的事。这是第一个与狭义相对论有关的简单的思想实验。狭义相对论这一发现绝不是按逻辑想出来的,尽管最后的结果与逻辑有关。」他的思想如此,而他的感情世界则是大家都给予祝福的与玛丽的初恋。第二年,他考进了瑞士联邦理工学院,离开阿劳到苏黎世去。他说:「1896~1900年在理工大学的师范班,我很快就发现,如能成为成绩中等的学生,便心满意足。因为要做一个好学生,实在不易。要集中精神做功课,要心甘情愿于作业上;要记笔记……遗憾的是:这些正是我的性情所欠缺的。我喜欢广泛地自学。有一位同班的女同学参加了这种广泛的自学,她的名字叫米勒娃(Mileva Mari?,或译米列娃)。」爱因斯坦欣赏米勒娃,继而着迷,而晕眩,而堕入了情网。


米勒娃的悲剧
五年前我翻译爱因斯坦与米勒娃的《情书》时,不止一次受到冲击。爱因斯坦在新恋爱的激情中,享受智能的激荡与知识的交流,自然告别了初恋情人玛丽。1901年底爱因斯坦在瑞士萨弗豪森任教职,写信给米勒娃说:「等你成了我亲爱的小妻子,我们会一起勤奋地致力于科学的研究,如此我们才不会变成庸碌之辈。」米勒娃带给他的知性的快乐,使他连玛丽的温柔与美貌都不要了。他与米勒娃放弃了未婚所生的女儿列瑟。列瑟到底是夭折了,还是送了人,至今不得而知。结婚后,米勒娃更是一无所有,连知性的谈心也给「奥林匹亚研究院」的大男生取代了。两人再也擦不出智能的火花,生活琐屑更是一点点剥蚀了、消耗了余情。整本情书中最后一封米勒娃给爱因斯坦的信是1903年8月27日从布达佩斯发出的,是二度怀孕的米勒娃回塞尔维亚娘家待产、途经布达佩斯时所写。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行,但已透露出她旅途上的辛苦。

去年,也就是2004年,我受邀去德国的乌尔姆爱因斯坦的出生地,参加爱因斯坦诞生125周年的庆典,在晚宴上认识了爱因斯坦的重孙保罗与重孙媳卡桑德拉。我与卡桑德拉比邻而坐,她为人爽朗又直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差不多也是如此,所以很谈得来,好象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保罗坐得较远,但偶尔也会隔空加入我们的谈话。这些谈话使我在无意间得知米勒娃那边的看法。
卡桑德拉对爱因斯坦没有微辞,但更喜欢讲米勒娃。她说米勒娃是一个杰出的科学家,一位伟大的女性,且弹得一手好钢琴。英语世界不但不认识她,而且下意识不想认识她。有一位塞尔维亚人为她写了传记,叫做《在爱因斯坦的阴影下》。这书名我是根据卡桑德拉的英文暂译的,她说的是In the Shadow of Albert Einstein,其实并没有英译本。卡桑德拉说,如果要认识真正的米勒娃,一定要去一趟她在塞尔维亚诺威萨德(Novi Sad)的家乡。临离乌尔姆之前,在纪念爱因斯坦的歌剧之夜,她匆匆告诉我,她在书店里看到那本书的德译本,就在大教堂旁的书店里,叫我赶快去买。我说︰「我买了也没有用啊!」而她居然说︰「唉呀!你看看就懂了。」第二天我一早就赶到火车站,搭八点多的火车去法兰克福,否则就赶不上回香港的飞机了。书店当然也没有开门,可是我心里一路牵挂着,不知道塞尔维亚人对米勒娃的看法究竟是什么。回到香港后,卡桑德拉在电邮里告诉我,她与保罗会去南斯拉夫的诺威萨德,开办一场音乐会来纪念米勒娃。那里的大学还有一座米勒娃的雕像。她想约我一起去。我译了《情书》之后,总觉得字里行间透出来的米勒娃,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所以不太相信米勒娃在爱因斯坦的工作上会有多少帮助,因此更想知道东欧人的看法。卡桑德拉又「你快去学德文,这样你可以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因为有些人只要是涉及到米勒娃与爱因斯坦的关系,就会大做剪裁,不论是专业上的,还是个人方面的。米勒娃是南斯拉夫的塞尔维亚人,又是一个女人,又有塞尔维亚东正教的背景。三者都是政治上不受欢迎的题目……你知道男女双方都追求事业发展的问题。你可以看看韦斯特(Rebecca West)所写的南斯拉夫历史《黑羊与灰鹰》(Black Lamb and Gray Falcon),这样你会比较了解南斯拉夫的问题跟欧洲其它地区的关系,还有米勒娃,还有异族通婚的特殊问题!」

卡桑德拉似乎仅从女人的角度来看米勒娃,我也感觉她终其一生都爱着爱因斯坦,一个人守着患有精神病的小儿子,孤独地死在苏黎世。你不能不承认米勒娃是个伟大的母亲。但米勒娃对爱因斯坦的爱,因欲完全占有,而给对方极大的压力。爱因斯坦所赞赏的波西米亚风的米勒娃失去了她本来的自在与独立,直接威胁到爱因斯坦迁入瑞士后所享受的自由与自主。两人的关系在去柏林前后更加恶化。爱因斯坦曾给一位中学女同学写信约会,米勒娃看到这封信时,竟不分青红皂白写信告诉那位女同学的丈夫。爱因斯坦的行为有何意义暂且不计,米勒娃的举措太伤爱因斯坦,两人不可能再同居一室。所以米勒娃带着两个孩子移居苏黎世,其实是给爱因斯坦逼走的。他们两人的故事,是真正的人间悲剧。


埃尔莎的眷顾
有一张照片,是1920年爱因斯坦40岁左右在柏林拍的,看来很有代表性。这个时候爱因斯坦的感情世界可以说是与埃尔莎(Elsa Lowenthal)共同建构的。

照片里爱因斯坦靠在摆满了书和论文的大书架上。除了书和论文,这个书架上也没有别的。有些像图书馆的一角,但没有那种秩序。爱因斯坦站在那里,穿衬衫、打领带,外着开口毛衣。胡髭短而黑,头发浓而黑,呈怒发冲冠状。他睁着大眼,眼神不知落向何方。右下角是照片的说明文字︰「我感觉自己好象妓女。每个人都想知道我现在正干什么,每个人都想对我大加批评。」这段话也是他1920年写的。在外面的世界里,他在物理的书堆与论文中逃避日渐高涨的名声;而在感情的世界里,一年前他刚与米勒娃离了婚,同年与埃尔莎结了婚。在他与米勒娃冷战、热战最激烈的时候,都是向既是表姐、又是堂姐、也姓爱因斯坦的埃尔莎寻求安慰。爱因斯坦有胃病,埃尔莎特别照顾他的饮食。玛丽、米勒娃、埃尔莎,他们三位都比爱因斯坦年长,在爱因斯坦不同的人生阶段,多多少少担下了母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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