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实验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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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来10年中将有几百万只兔子、大鼠和小鼠注定将在科学的名义下死亡。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暴行。但对其他人来说，动物实验是检验治疗疾病的新方法和药物及其它化学品是否安全的唯一恰当的方法。有关动物实验是否有违人道主义精神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争论的焦点。但是近年来，废止动物实验的呼声越来越高，已成为一场全球性的运动。据《新科学家》杂志报道，该运动现在终于取得了一定的胜利。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中，许多国家的政府已悄然签下了处理意见，该意见表明当权者终于开始向要求中止在活体动物身上进行实验的全球性运动让步。
这种做法的原动力来源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OECD）——世界上最富有国家的私人“俱乐部”。在2002年5月，OECD的成员们第一次达成共识，同意实施四种新的不依赖活的兔子和啮齿类动物的化学品安全性检验方法。这4种方法每年可以使上百万只动物免遭送入实验室的命运。
　　OECD曾被一些批评家指责，称其应对拖延替代检测方法的实施进程负主要责任，而上述决定显然是一次胜利。该组织严格的选票制度意味着在某一检验方法能作为一项得到承认的标准而被应用之前必须得到每一个成员的同意。
日前，欧共体欧洲替代方法验证中心的主席米切尔·波尔斯说：“在OECD，如果有一个人退出，讨论就停止。”波尔斯谴责了替代进程的缓慢，英国的the House of lords也将在其报告中呼吁对寻找替代方法投入更多的研究力量。
虽然其他的人也认为替代动物检验方法的进程不够快，但他们认为OECD最近作出的决定表明新时代已开始来临。支持取代实验动物的慈善机构海德温博士慈善信托研究所的科学顾问吉尔·兰利说：“OECD第一次通过了新检验方法，这开了先例，给替代技术的研究树立了信心。我希望由于这些新检验方法的实施，新方式能更快地得到接受。”
那么阻力来自何方呢？想一想臭名昭著的用于检测毒性的“50致死剂量”（LD50）试验。一组组的动物要接受高剂量的某种化学品直到至少某一组中的一半动物死亡。虽然一些国家在几年前就已废止了上述试验，OECD却不得不等到2000年美国环保署(EPA)的同意才能将上述试验废止。
代表OECD会议机构的瑞查德·希尔认为EPA的保守源于他们因循守旧并对一切新事物持怀疑态度。他说许多动物检测经过这么多年已变得极为残忍，但却没有很快引入替代方法。
希尔说，无论如何情况最终有了改变，这主要归功于非政府的替代方法合法化国际合作促进委员会（I CCVAM），该组织是为了将各联邦机构统一起来而于1997年创立的。
希尔说：“我们第一次有了一个可以探讨新、旧方法优缺点的场所。”例如，EPA已在今年2月建立了一个试验场所来教会相关工业和政府的研究人员如何用9只动物替代以前LD50中采用25只的方法。
但是批评家认为这还不够，明尼苏达苹果谷的替代方法研究和发展基金会的约翰·麦克唐纳说，有一个国家必须为OECD过去的无所作为负特殊的责任。他的矛头指向了美国和它的环境保护局，该局在联邦机构中负责保护美国国民和环境免受危险化学品的侵害。批评家们认为美国法律应与欧洲相关法律相匹配，欧洲法律已经规定实验在有替代方法可行时，必须用替代方法取代动物实验。
麦克唐纳说更糟糕的是在2个月以前，美国动物保护协会宣布大鼠、小鼠和鸟类属于“非动物”类，这意味着它们不再受动物福利法规的保护，尽管它们占实验动物的95％以上。
希尔承认美国缺少欧洲推行体外检测的原动力，但他说仅在某些个案中没有替代方法。例如，利用体外检测无法判断化学品对眼睛的伤害。他说：“如果你想用体外方法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科学决定了这一点。”
除以上方面，还有来自其它方面的阻力。ICCVAM的弗莱德·斯通说：“新方法的底线必须要能在保护人类健康和环境方面提供至少与老方法同等的保护效果。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采用新方法将是不负责任的。如果你更换检测方法，它们必须能起到更好作用，否则你就有可能重蹈悲剧。”
但是大多数人均认为可以做更多的努力来减少医药研究对动物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动物保护主义者认为美国之所以拖延其进程的原因之一就是美国公众对此并不像欧洲人那么关注。英国医药实验动物替代基金会（FRAME）的科学顾问鲍勃·科姆丝说：“在这里，你要面对更多的反对声。”
替代方法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资金不足，这并不仅限于美国。一位数年来致力于推动OECD制定动物实验准则的勇士——赫门·科特说，公众需求与政府所能提供的总是相差太大。他说可推行的非动物实验方法屈指可数，基本原因在于有关权威机构和政府实验室并没有研发出新方法。大多数新的替代检测方法是由工厂或私人机构研发出来的。
兰利说每年英国政府批给研究替代方法的经费仅有60000镑。她说：“这简直是一个笑话。”而且从经济上考虑这也不对，因为替代方法将比采用动物更快而廉价。
不过现在看起来政府终于开始认真考虑动物福利问题了，相当数量的老检测方法可能最终会被终结。今年，动物保护机构首次被允许以动物保护国际机构综合小组的名义列席OECD会议。
兰利说：“这是难以想像的。虽然我们没有投票权，但是我相信这有助于改变那些决定作出时的基调和背景。”
就在几个星期前，该机构又取得了一个重大胜利，说服了各成员国在检测化学品致癌性时优先考虑一种已确证了的新方法，传统做法每检测一种化学品需要500—1600只啮齿类动物并费时两年。而这种新方法采用叙利亚大鼠胚胎细胞，在数天内即可得到结果。兰利说：“它可以节省大笔金钱并挽救成千上万只动物的生命。”
2002年7月，为了回应要求变革的呼声，动物保护组织、政治家和科学家聚集在欧共体的一次会议上呼吁各国应该支持其它替代检测方法的实施。
兰利说：“非动物检测方法的基础已经打了几十年了，是时候开始实施。”现在所需要的是支持推行新观念的足够的资金。
动物实验真的能被废止吗？成千上万只动物的命运究竟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科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