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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胶质母细胞瘤（GBM）治疗难题，研究人员探究氯法齐明联合抗 PD-1 疗法效果，发现可增效，意义重大。
胶质母细胞瘤（Glioblastoma multiforme，GBM）是成年人中最具侵袭性和致命性的原发性脑肿瘤，堪称大脑健康的 “超级杀手”。尽管神经外科手术、放疗和化疗不断发展，但 GBM 患者的中位总生存期仍只有约 15 个月，五年生存率更是低于 10% 。这主要是因为 GBM 细胞具有高度侵袭性、肿瘤内异质性大，而且其所处的肿瘤免疫微环境（Tumor immune microenvironment，TME）呈免疫抑制状态，阻碍了有效治疗。
免疫疗法，尤其是针对程序性死亡受体 - 1（Programmed death receptor-1，PD1）及其配体 PD-L1 的免疫检查点抑制剂（Immune checkpoint inhibitors，ICIs），已改变了多种实体瘤的治疗格局，像黑色素瘤和非小细胞肺癌患者都从中获益。然而，在 GBM 治疗中，抗 PD-1 单药治疗却未能展现出显著疗效。这是因为 GBM 的免疫抑制性 TME 中积累了调节性 T 细胞（Regulatory T cells，Tregs）、髓源性抑制细胞（Myeloid-derived suppressor cells，MDSCs）和 M2 极化的肿瘤相关巨噬细胞（Tumor-associated macrophages，TAMs）；GBM 细胞突变负担低、新抗原少，免疫原性差；还有血脑屏障（Blood–brain barrier，BBB）阻挡，免疫细胞和治疗药物难以进入肿瘤部位。
面对这些困境，首都医科大学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研究，试图找到增强 ICIs 在 GBM 中疗效的新策略。该研究成果发表在《Cancer Immunology, Immunotherapy》上。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在细胞实验方面，培养了多种 GBM 细胞系并进行处理；通过定量实时聚合酶链反应（Quantitative real-time PCR，qRT-PCR）检测基因表达，免疫细胞化学和免疫荧光（ICC/IF）、蛋白质免疫印迹（Western blot）分析蛋白表达与定位，还有细胞转染和慢病毒感染技术改变细胞基因表达 。动物实验上，构建了小鼠原位 GBM 模型和异种移植模型，对实验动物分组处理后监测肿瘤生长，还进行了免疫组织化学和免疫荧光染色 。另外，运用单细胞 RNA 测序和 T 细胞受体（T cell receptor，TCR）测序技术，并结合数据分析，深入探究肿瘤微环境变化 。
研究结果如下：
- 联合疗法抑制肿瘤生长和颅内侵袭：利用原位 GBM 小鼠模型，研究人员将实验小鼠分为对照组、氯法齐明单药治疗组、抗 PD-1 单药治疗组和联合治疗组。荧光成像、组织学分析等结果显示，联合疗法显著抑制了肿瘤生长和颅内侵袭，诱导肿瘤细胞凋亡，减少细胞增殖，抑制上皮 - 间质转化（Epithelial-mesenchymal transition，EMT），延长了小鼠生存期 。
- 氯法齐明降低 PD-L1 表达的机制：通过单细胞测序、Western blot 等实验发现，氯法齐明能抑制 Wnt/β-catenin 信号通路，减少 β-catenin 核转位，进而降低 PD-L1 表达。而且，氯法齐明主要通过抑制 Wnt6 表达来使 Wnt/β-catenin 信号通路失活，从而减少 PD-L1 表达 。
- 氯法齐明抑制 GBM 细胞增殖和侵袭的机制：体外和体内实验表明，氯法齐明通过抑制 Wnt6 介导的 Wnt/β-catenin 信号通路激活，抑制了人 GBM 细胞的增殖和侵袭。敲低 Wnt6 增强了氯法齐明的抑制效果，而过表达 Wnt6 则能部分逆转这种抑制 。
- 氯法齐明调节肿瘤免疫微环境：单细胞 RNA 测序分析发现，联合疗法增加了 CD8+细胞毒性 T 细胞和 CD4+辅助性 T 细胞的数量，减少了 Tregs 和 Th17 细胞的比例。同时，联合疗法上调了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 MHC-II 分子表达，增强了 T 细胞活性和 IFN-γ 信号通路激活，促进了抗肿瘤巨噬细胞极化 。
- 氯法齐明影响巨噬细胞极化和 TCR 克隆多样性：研究显示，联合疗法增加了促炎性 M1 巨噬细胞的比例，减少了免疫抑制性 M2 巨噬细胞的数量，还提高了 TCR 克隆多样性，促进了肿瘤特异性 T 细胞的克隆扩增 。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氯法齐明联合抗 PD-1 免疫疗法通过双重机制发挥抗肿瘤作用：一方面直接抑制肿瘤生长和侵袭，另一方面重塑免疫微环境。这种联合疗法在临床前模型中显著抑制了肿瘤生长，延长了生存期，为 GBM 治疗提供了新的潜在策略。不过，目前该联合疗法还处于临床前研究阶段，在应用于人体之前，还需要开展临床试验来验证其疗效和安全性，确定最佳治疗方案，同时深入研究其对肿瘤微环境中其他细胞的影响 。但无论如何，这项研究为 GBM 的治疗开辟了新方向，有望为患者带来新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