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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评估戈兰高地灰狼捕杀管理项目有效性,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发现该项目存在不足,为狼保护提供参考。
在过去,大型食肉动物在全球很多地方遭到迫害甚至灭绝。但近半个世纪以来,随着人们对顶级食肉动物在生态系统中重要作用的认识不断加深,部分地区的大型食肉动物开始恢复和重新定居。然而,它们分布范围的扩大也导致了人类与野生动物之间的冲突日益增加,尤其是在灰狼(Canis lupus)的管理方面。在以色列的戈兰高地,灰狼于 20 世纪 70 年代重新定居,如今这里是全球灰狼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由于该地区土地利用类型多样,包括牧场、军事区、自然保护区、农业区和雷区等,灰狼与人类的冲突频繁发生。为了缓解这种冲突,政府实施了捕杀管理项目,每年约有 25% 的灰狼被扑杀,但该项目的效果一直缺乏正式评估。在这样的背景下,来自以色列和美国的研究人员开展了相关研究,其成果发表在《European Journal of Wildlife Research》上,为灰狼保护和管理提供了重要参考。
研究人员主要采用了相机陷阱监测和统计建模这两种关键技术方法。在相机陷阱监测方面,他们将研究区域划分为 12 个约 30
km2 的采样点,分为高捕杀、低捕杀、自然保护区和雷区 4 种类型,在每个采样点随机选取 5 个 1×1
km 的单元格,在单元格中心设置相机陷阱,共设置 60 个,记录了大量数据。统计建模则运用了占用模型和 N - 混合计数模型,评估狼的存在与否以及相对活动情况,并分析各种因素对狼活动的影响。
研究结果如下:
- 空间分布差异:通过对狼的监测数据进行分析,研究人员发现狼的空间分布与捕杀压力密切相关。狼的群体活动在高捕杀压力区域外达到峰值,而单个狼的活动则在高捕杀区域内更为频繁。从占用模型结果来看,狼在 95% 的相机陷阱站点至少出现过一次,其中狼群体出现在 50% 的相机站点,单个狼出现在 92% 的相机站点。在预测狼群体的占用模型中,空模型(仅包含截距)排名最佳;而对于单个狼的占用情况,长期捕杀是最强的预测因子,但所有占用模型均未显示出捕杀或土地利用对狼在特定地点出现概率有显著影响。
- 影响因素分析:在研究狼活动的影响因素时,顶级计数模型表明,总体狼活动受近期捕杀事件与开放空间(即未开发的自然空间)和自然保护区的距离及大小的交互作用显著影响。自然保护区对总体狼活动有显著正向影响,而捕杀与开放空间的交互作用则产生显著负面影响。狼群体活动同样受到近期捕杀事件与开放空间距离和大小的负向交互影响,意味着在未开发的捕杀区域附近,狼群体活动相对较少。然而,单个狼活动与近期捕杀事件呈显著正相关,且对非捕杀地点没有明显偏好。此外,与开放空间和自然保护区相比,雷区、基础设施和射击区等景观变量对狼活动的预测作用较弱。
- 活动时间变化:研究还发现,捕杀不仅在空间上影响狼的活动,在时间尺度上同样有显著作用。总体而言,人类活动主要在白天(06:00 - 17:00),而狼的活动多集中在黄昏和夜间。在高捕杀区域,狼的活动几乎完全集中在夜间(20:00 - 04:00),不再利用日出前和日落后的黄昏时段;相比之下,在捕杀强度较低的区域,狼在清晨(04:00 - 07:00)和傍晚(17:00 - 20:00)有明显活动。平均而言,高捕杀压力区域的狼比无、低或中等捕杀强度区域的狼每天少利用 2.5 小时的活动时间。并且,单个狼和狼群体在应对捕杀时,其时间响应模式相似。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该研究首次揭示了狼对捕杀的响应是如何受到土地利用和人类活动影响的。在当前的管理项目下,狼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避开高风险的捕杀区域,反而在这些区域有较高的活动水平,这与传统的 “恐惧景观” 假设有所不同。同时,“开放空间” 是影响狼对捕杀响应的最重要景观变量,其与捕杀的强烈交互作用表明,土地改造带来的吸引力不仅超过了风险,还促进了狼在高度改造的高捕杀区域的活动。此外,狼的社会结构也影响了它们在捕杀和土地管理之间的复杂相互作用,狼群体倾向于在保护区活动,而单个狼更可能在高风险区域活动。这些发现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捕杀在减少对开放牧场牲畜的攻击方面效果不佳。同时,研究也表明,当前的致命管理政策在创建有效的 “风险景观” 以阻止狼进入高风险冲突区域方面往往是失败的。在碎片化的镶嵌景观中,非致命的保护措施,如使用牲畜护卫犬、改进防捕食围栏和设置巡逻人员等,可能是解决狼 - 人冲突的更有效替代方案。该研究为欧洲其他正在经历狼重新定居的地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对制定更合理的狼保护和管理策略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