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非饮食暴露下农药累积风险评估：为农业从业者健康筑牢防线

研究人员针对非饮食暴露下农药累积风险评估方法缺失问题，开展相关研究，发现部分农药混合物有风险，为后续研究奠基。

　　在现代农业的宏大舞台上，农药无疑是一把双刃剑。它凭借强大的害虫防治能力，极大地提升了全球农作物的产量，为保障粮食供应立下汗马功劳。但与此同时，它对人类健康和生态环境的潜在威胁也如同一颗颗 “暗雷”，让人忧心忡忡。

目前，农药的风险评估存在诸多问题。在欧盟，现行的农药评估大多聚焦于单一物质，忽视了多种农药混合暴露可能产生的累积效应，这显然与人们在实际生活中接触多种农药的情况不符。而且，欧盟虽有立法提及非饮食累积风险评估（CRA）的重要性，却缺乏具体的法律要求和统一的评估方法。在累积风险评估方法的发展方面，主要集中在农药的饮食风险评估，针对消费者暴露进行研究，这得益于完善的饮食消费数据和残留监测系统。然而，对于农业从业者和居民的非饮食暴露评估，却因缺乏数据和统一方法而进展缓慢。

为了填补这些关键空白，来自意大利米兰大学（University of Milan）、国际农药与健康风险预防中心（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Pesticides and Health Risk Prevention）等机构的研究人员 Luca Tosti、Martina Marazzini 等人开展了一项意义重大的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Journal of Occupational Medicine and Toxicology》上，为非饮食暴露下农药累积风险评估领域带来了新的曙光。

研究人员采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首先，利用意大利伦巴第地区的植物保护产品（PPP）处理电子登记册 “Quaderno di Campagna”（QdC），获取农药使用的实际数据，这一登记册是为了遵守农药可持续使用指令（Directive 2009/128/EC）而设立的。其次，借助 EUROPOEM II 模型、Agricultural Operator Exposure Model（AOEM）模型等，对农业经营者、重新进入作业区的工人和旁观者接触农药的情况进行估算。最后，运用累积风险评估（CRA）方法，以总暴露边际（MOET）作为评估指标，评估多种化学物质对人体的潜在风险。

下面来看具体的研究结果：

• 农药混合物特征：研究人员对 QdC 数据库进行深入挖掘，发现其中涉及 4481 个处理条目和 602 种不同的植物保护商业产品。在这些产品中，有 203 种含有与胎儿颅面发育异常相关的累积评估组（CAGs）中的活性成分。进一步分析发现，涉及 CAG - DAC 和 CAG - DAH 活性物质混合物的处理分别占 2.2% 和 3.0%。而且，这些混合物在葡萄种植中使用最为频繁，如 CAG - DAC 相关混合物事件的约 85%、CAG - DAH 相关混合物事件的 94% 都出现在葡萄种植中，不过使用频率相对较低12。
• 暴露评估：通过模型估算，不同人群的农药暴露水平差异明显。重新进入作业区的工人由于与处理过的植物接触紧密，且可能接触到多次施药积累的残留，暴露水平最高；经营者次之；旁观者的暴露水平相对较低，但在某些情况下，其暴露值与经营者的最坏情况相当。在众多活性成分中，福美双（folpet）出现频率较高，且通常会导致较高的暴露水平，而与福美双常搭配使用的螺恶茂胺（spiroxamine）暴露水平则相对较低34。
• 累积风险评估：对不同人群进行累积风险评估后发现，不同暴露组的 MOET 值差异很大。对于经营者，29 种混合物中有 7 种被认为是安全的，其余 22 种低于安全阈值 100，需要进一步细化评估。重新进入作业区的工人在最好情况下，29 种混合物中只有 3 种符合 MOET 可接受标准，多数混合物存在潜在风险；在最坏情况下，所有混合物的累积风险估计均低于阈值，但考虑到假设条件过于极端，更应关注最好情况。旁观者在最好情况下，多数混合物 MOET 值较高，但有两种略低于安全阈值；在最坏情况下，24 种混合物低于安全阈值56。
• 风险驱动因子：研究明确福美双是导致 MOET 值最低的混合物中最主要的活性物质，其高施用量和较低的颅面异常无观察不良效应水平（NOAEL）是主要原因。在部分情况下，戊唑醇（tebuconazole）也会成为风险驱动因子，此时施用量是关键影响因素78。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农药在农业中的重要性不可忽视，但对其潜在危害的评估不能仅局限于单一物质，评估农药混合物的累积风险至关重要。此次研究首次对农业职业环境中的非饮食累积风险进行评估，发现重新进入作业区的工人等人群存在潜在的非饮食累积风险，尤其是对颅面发育异常的风险。不过，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如数据样本可能不具有代表性、暴露估计和毒理学特征存在不确定性等。尽管如此，该研究仍具有重要意义，它展示了 QdC 在评估实际 PPP 使用和识别农药混合物事件方面的价值，为未来研究提供了宝贵的方法学参考。随着欧盟相关法规的实施，有望获取更多数据，推动非饮食累积风险评估在立法框架内的应用，从而更好地保护农业从业者和公众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