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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 “同一健康”(One Health)概念中社会因素理解不足的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了关于日常环境遗产的国际研讨会。结果发现日常环境遗产与 One Health 紧密相关,这对推进 One Health 学术和实践意义重大,有助于改善全球健康安全。
在当今全球化时代,各类健康问题频发,“同一健康”(One Health)概念备受关注。这一概念强调人类、动物和环境健康的相互依存关系,对改善全球健康安全意义重大,例如在应对人畜共患病引发的大流行风险、抗菌药物耐药性以及因环境退化和污染导致的粮食不安全等问题上,都有着关键作用。然而,在 “同一健康” 的学术研究中,影响人类、动物和环境之间相互作用及地方意义的社会因素却未得到充分理解。比如,一些传统的习俗,像对自然神灵的崇拜、丧葬传统、性别化的仪式活动、传统的畜牧和狩猎方式,以及农村发展进程等,都会对土地利用模式、生态群落和栖息地,还有人与动物及环境的互动产生影响,但这些方面在研究中却常常被忽视。这种对社会因素理解的缺失,不仅是学术研究的漏洞,还会导致政策制定者在制定干预措施时出现偏差。以往那种自上而下的技术官僚式解决方案,像在环境教育活动中单纯提高公众意识的做法,往往假定人类看似有问题的行为仅仅是因为知识匮乏,期望通过外部专家的教育活动来纠正。但事实证明,这种方式可能适得其反且不公平,就像全球森林保护工作中,一些政策将在森林管理和保护中起着关键作用的原住民驱离,结果反而加剧了森林的减少和退化。
为了深入探讨这些问题,来自多个国家不同背景的研究人员开展了相关研究。他们在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举办了一场关于日常环境遗产的国际研讨会,旨在运用日常环境遗产的概念,推进 “同一健康” 中社会因素的研究。该研究成果发表在《iScience》杂志上。
在研究方法上,主要采用了参与式绘图和系统评分两种关键技术。参与式绘图时,研究人员在老挝当地村庄,与社区代表一起开展思维绘图活动。将参与者分成小组,通过绘制地图来展示村庄的日常遗产,像药用植物的采集地、村庄的精神边界和神圣场所等,以此来揭示当地知识和日常健康实践与生态系统的依存关系。系统评分则以泰国清迈省四个原住民社区为研究对象,通过一系列工具,如社区地图、社会结构地图和年度日历等,收集整理信息,对日常环境遗产进行分类评估,筛选出具有政策推广潜力的遗产实例。
研究结果主要从概念、案例和方法三个方面展开:
- 概念方面:普通遗产在全球可持续发展背景下,被视为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社会过程,它具有以人为本、基于地方、促进公民意识和地方民主三个关键维度。日常环境遗产作为普通遗产的子集,与 “同一健康” 紧密相连。在人类健康方面,它能满足人们的社会和精神健康需求,例如人们对地方的归属感和依恋感,同时一些草药知识也直接或间接影响人类健康;在环境健康方面,遗产实践既能保护森林空间,也可能因一些活动对环境造成破坏,但遗产的动态性使其相关问题可在社区内协商;在动物健康方面,遗产实践影响食物偏好、狩猎和食物制备方式,进而影响人与动物的接触模式和人畜共患病传播风险。此外,“环境关怀” 概念强调在环境治理中考虑边缘化社区,重视个体和集体责任,这对重新审视 “自然” 和 “自然环境” 的定义,以及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 案例方面:在泰国北部,当地社区为保护河流生态系统和濒危的大头龟,反对在附近修建水坝。社区的捕鱼传统不仅是获取食物和娱乐的方式,还增强了人们对地方的归属感,同时也积累了生态知识。这表明环境遗产可以成为保护生态系统的有力因素,而忽视地方社区和限制遗产活动的政策则可能破坏保护工作。在老挝,研究发现大象和驯象人之间存在药用知识的相互传递,这种多物种间的知识共享形成了多物种遗产,这一发现挑战了传统保护政策中排除人类活动的做法,强调了保护共享自然资源和相关生态系统的重要性。
- 方法方面:参与式绘图使社区成员能够积极参与展示遗产知识,平衡了研究人员与社区成员之间的权力关系,为研究日常遗产和 “同一健康” 相关的地方知识提供了新途径。系统评分通过一系列参与式工具和评估过程,能够筛选出对社区和政策有重要意义的遗产实例,确保政策行动具有地方根基、合法性和可接受性。
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指出,日常环境遗产对理解当前限制 “同一健康” 发挥潜力的学术和政策挑战至关重要。研究过程中也发现,参与式方法在实施时需要与社区真诚合作,避免对社区造成负面影响,因为不同社区对知识共享的态度存在差异。同时,当前的环境和经济治理体系以及对人权自决的限制,制约了 “同一健康” 的参与式或 “自下而上” 的方法。例如,私有化、商业化和经济增长带来的压力导致环境被过度开发,而一些传统的环境遗产活动虽存在风险,但过度关注这些风险会忽视资本主义经济模式对生态系统的破坏和对人畜共患病风险的加剧。“同一健康” 的成果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将遗产相关的系统考虑、社会正义和环境关怀的原则融入其中,以及政策对殖民主义、资本主义压力和高收入地区人畜共患病上游风险的纠正。总的来说,将遗产融入生态系统管理和人畜共患病预防,有助于改善 “同一健康” 的成果,支持地方社区的保护工作,促进社会与生态系统的平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