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丹麦孕妇血清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的研究：浓度变化、伴侣关联及健康影响

《Environmental Health》：Serum concentrations of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 in Danish pregnant women—temporal trends during pregnancy, correlations with partners, associations with physical activity, and blood lipid concentrations

为探究孕期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暴露相关问题，研究人员开展了对丹麦孕妇血清 PFAS 浓度的研究。结果显示孕期 PFAS 浓度下降，伴侣间浓度相关，且 PFAS 与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浓度正相关。该研究为了解 PFAS 对孕妇健康影响提供依据。

　　在现代生活中，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PFAS）无处不在，它就像一个隐藏在身边的 “神秘客人”。PFAS 是一类合成化学物质，凭借其出色的防水特性，广泛应用于工业和各类消费品中。然而，这个 “客人” 可不太友好。大量研究表明，PFAS 暴露与多种不良健康影响紧密相连，比如生殖和发育毒性、神经毒性、激素紊乱，甚至还可能致癌。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已将人类接触全氟辛酸（PFOA）列为致癌因素（第 1 组） 。

对于孕妇而言，她们的身体就像一个正在精心构建的 “小世界”，这个时期接触 PFAS，无疑给这个 “小世界” 带来了巨大风险。一方面，PFAS 化学性质稳定，在环境中广泛存在且难以降解，人们几乎不可避免地会接触到它，孕妇也不例外。另一方面，虽然过去几十年里丹麦人群血清中部分 PFAS（如 PFOA 和全氟辛烷磺酸 PFOS ）的暴露水平有所下降，但其他 PFAS 依然存在，并且新型短链 PFAS 也不断涌现，人们对这些物质在孕期的自然排泄情况知之甚少。此外，PFAS 与血脂浓度之间的关系也尚不明确，同时，体力活动是否能影响孕妇体内 PFAS 浓度也有待研究。

为了揭开这些谜团，来自丹麦哥本哈根大学医院北西兰分院妇产科等多个机构的研究人员，对 2018 - 2021 年 FitMum 研究的数据进行二次分析，相关成果发表在《Environmental Health》上。

研究人员在本次研究中运用了多种关键技术方法。在样本采集方面，收集了 216 名健康孕妇在孕期不同阶段及分娩时的非空腹静脉血样本，同时采集了 110 名伴侣的血样。检测 PFAS 浓度时，采用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C - MS/MS）技术对血清样本进行分析；测定血脂浓度则通过 photometry 法及 Friedewald 公式计算 。研究人员还利用腕戴式活动追踪器（Garmin Vívosport）监测孕妇的体力活动情况。在数据分析上，使用线性混合模型回归分析等方法，探究不同因素之间的关系。

下面来看看具体的研究结果：

1. 孕妇和伴侣的 PFAS 浓度：在血清样本中检测到 PFOS、PFOA、PFHxS、PFNA、PFDA 和 PFUnDA。基线时，孕妇的 PFOS、PFOA 等物质浓度各有数值，总体上伴侣的 PFOS、PFOA、PFHxS 和 PFNA 浓度比孕妇高 3 - 145%（PFUnDA 除外）。并且，伴侣和孕妇之间的 PFAS 浓度存在相关性，这表明家庭内的暴露来源，如食物和饮用水，对 PFAS 浓度影响较大。
2. 孕期 PFAS 浓度的变化：研究发现，孕期 PFAS 浓度总体呈下降趋势。像 PFOS、PFOA、PFNA 和 PFDA 在孕期下降了 18 - 35%，PFHxS 在特定阶段也有显著下降，但 PFUnDA 浓度变化不明显。同时，经研究发现，多胎妊娠与较低的 PFAS 浓度相关，尤其是 PFOA 和 PFHxS，这可能反映出不同 PFAS 跨胎盘转运方式存在差异。
3. PFAS 与血脂浓度：在基线时，所有 PFAS 血清浓度翻倍与 HDL-C 浓度增加以及 TC/HDL-C 比值增加相关。不过，PFAS 对总胆固醇（TC）、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和甘油三酯浓度没有显著影响。这表明在孕期，PFAS 可能主要影响 HDL-C 的代谢。
4. 体力活动与 PFAS 浓度：研究人员原本假设体力活动能增加 PFAS 的排泄从而降低其浓度，但研究结果显示，除了 PFHxS 外，其他 PFAS 血清浓度与体力活动指标没有显著关联。对于 PFHxS，更多的中等至剧烈强度体力活动（MVPA）、更高的活动消耗千卡数与 PFHxS 从 Visit 1 到 Visit 4 的较小下降相关，而更多的久坐时间则与更大的下降相关。

综合研究结论和讨论部分来看，本次研究意义重大。首先，证实了孕期血清 PFAS 浓度下降，这为理解 PFAS 在孕期的代谢提供了重要依据。其次，发现伴侣间 PFAS 浓度的相关性，有助于明确家庭环境对 PFAS 暴露的影响。再者，揭示了 PFAS 与 HDL-C 浓度的正相关关系，为进一步研究 PFAS 对孕期脂质代谢的影响指明方向。虽然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如孕妇体力活动水平差异较小可能影响研究结果，但它依然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未来还需要更多研究来深入探讨 PFAS 在孕期的各种影响机制，从而更好地保障孕妇和胎儿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