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体护照：新冠疫苗接种之后的抗体检测

新冠疫苗接种在国内已经开放预约，如何评判接种后是不是有效？各国纷纷开始考虑推出“疫苗护照”，疫苗接种证明，是不是接种疫苗就可以解除入境隔离要求了？当然不。接种疫苗后检测中和抗体才能说明疫苗是否在起作用——抗体检测不是绝对可靠，但当下没有比这更可行的选择啊。

　　

    隔离，封锁，旅行禁令，严控边境——新冠大流行一年多来，给全球经济以及人们的生活带来的深刻影响，至今还未结束。随着多个新冠疫苗在多国内开始大规模疫苗接种，各国纷纷表示将考虑签发或者接纳“疫苗护照”“接种证明”“绿色通行证”。中国已为完成两剂疫苗接种且IgG抗体检测阳性的公民推出国际旅行健康证明；以色列向已完成两剂疫苗接种或者新冠康复者签发绿色通行证；欧盟部分国家为完成新冠疫苗接种的公民提供免疫接种证书。。。目的，都是想让传播新冠风险较小的民众“优先”回复正常生活——比如免除边境免疫限制、率先解除隔离、开放商业服务等等——尽早恢复经济发展是各国的迫切需求。但从科学的角度上看，“疫苗护照”存在许多不确定性，相比之下“抗体护照”可能才是回归正常生活的曙光。为什么这么说？

扑朔迷离的疫苗有效性——完成疫苗接种并不意味着有抗体
    现已获批的5种新冠疫苗都不是百分百有效。辉瑞和Morderna的mRNA疫苗有效率虽然高达近95%，但细看其疫苗有效率的分析中，“无症状感染(核酸检测阳性)”全都不算感染。两家疫苗临床实验的新冠感染确认条件必须同时满足核酸检测阳性和受试人至少出现一个临床症状（“发烧，咳嗽，呼吸急促，寒颤，肌肉疼痛，味觉或嗅觉丧失，喉咙痛，腹泻，呕吐”）两个条件才计入感染，这意味着无症状感染者、核酸检测阴性的有症状患者都会排除在感染计数之外。Morderna最初的报告中已有14人在接种第二针疫苗时发现核酸检测阳性但无症状，相比对照组有39人，防护无症状感染的有效率仅64%。今年3月份美国著名的Mayo诊所最新发表的数据是完成两次接种后，无症状感染且核酸检测阳性的风险可降低73%。

    可是过往经验已经告诉我们，无症状感染者确实是有传播病毒的能力的；单次核酸检测阴性也不一定能排除感染可能性——有症状患者也可能需要多次检测才检测出阳性，辉瑞报告里亦有提及。要是接种过疫苗就给证明允许任其自由穿梭，其中潜在的“无症状感染者”带来的风险，很可能会摧毁现有抗疫成果。

    接种新冠疫苗的本质，都在于刺激人体产生能对抗新冠病毒的有效中和抗体。“完成疫苗接种”并不意味着就能产生有效的中和抗体。不同的人对疫苗刺激反应不一致，有的能产生高滴度抗体，而有的产生抗体不足——这时意味着疫苗对该个体没有保护作用。其实不管接种哪种疫苗/有效率多少，疫苗对您到底有没有保护作用，关键在于接种后检测体内有没有保护性抗体——能刺激机体产生保护性抗体才算对您有效！要是检测不到足够的抗体，别管有效率百分之多少，您都是落入无效那一边。

疫苗有效期是半年？还是一年？
    世卫组织明确不建议将疫苗证明作为国际旅行的通行证，因为疫苗证明既不能证明其没有传染性，而且免疫力能持续多久也未可知。到目前为止仍没有研究证明，各种新冠疫苗的有效保护期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特别是mRNA 这种以前从未验证过的新型疫苗。新冠疫苗的基本原理是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产生新冠抗体，如果抗体存在时间过短，疫苗护照有效期就会大打折扣。

    所以，“疫苗护照”的有效期应该是多久呢？半年？一年？

    接种疫苗一段时间后，要判断疫苗是否仍然有保护作用，最终还是需要回归检测体内有没有保护性抗体。要是半年后检测不到保护性抗体，恐怕就需要重新接种疫苗。抗体检测，才是疫苗是否有效的证明。经历新冠感染的康复患者已有抗体（疫苗本身就是模拟病原体刺激免疫系统），抗体检测亦可帮助证明其无需接种疫苗而传播新冠风险低，或者判断在去高风险地区是否需要再接种疫苗。

疫苗护照的相互承认问题
    中国科兴的新冠疫苗一波三折。从III期临床起，就因为国内病人太少而不得不转向其他国家寻求合作，已延误了时机。2020年底实验结果公布时，科兴疫苗的有效性从土耳其公布的91%，到巴西公布的78%，到印尼公布的65%，再到巴西第二次公布的50.38%，真是扑朔迷离。虽然，美国首席传染病专家福奇（Anthony Fauci）最近在回答“对刚获得美国CDC紧急授权的强生新冠疫苗总有效性66%的质疑”时，说过“当你试图比较不同疫苗的有效率时要小心。唯一能让你知道两者区别的方式是将它们放在一个环境中比较。。。这些疫苗的有效率是在不同环境下得出的，不应放在一起比较。”但是，显然西方世界并不认可中国疫苗，欧盟考虑搞的疫苗护照中，只承认欧盟已批准的4种疫苗而把中国疫苗排除在外。如果不能获得相互承认，对我们显然是非常不利的——选择中国疫苗的人跟没打疫苗的人一样受限，原本选择中国疫苗的国家和个人有些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并且疫苗供应份额有限，西方发达国家都得各出奇招争抢还吵起来，第三世界国家更是不知何时能满足疫苗需求，这种疫苗歧视会拖累全球免疫接种的效率，给病毒不断变异留下时间和空间，也给我国对外经济交流增加了人为障碍。抗体护照有助于解除这种困境——因为不管接种哪种疫苗，要是不产生抗体，那都可能属于无效范围；能检测到保护性抗体，才能说明疫苗有效，能够对个体产生保护作用，能降低传播风险。

疫苗对新型变异病毒有效率多少？
    新冠病毒的新型变异陆续出现，现有疫苗对新变异株的有效率有多少也未可知。英国阿斯利康的新冠疫苗在欧洲进行临床实验结果显示有效性有70.4%，可是今年2月份在南非的实验数据显示阿斯利康疫苗针对新冠变异新毒株（B.1.351）所致轻症和中度症状的防护有效率仅为10%左右，南非政府宣布叫停该疫苗。显然，围绕着疫苗的有效程度还有很多未知数，“疫苗护照”概念并不安全。

    可是，要回归正常国际交流，到底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抗体护照”更接近科学本质
    接种新冠疫苗的本质，都在于刺激人体产生能对抗新冠病毒的有效中和抗体。不同的人对疫苗刺激反应不一致，有的能产生高滴度抗体，有的产生抗体不足——这时疫苗对个体就是无效的。实时检测体内是否存在有效中和抗体，更真实地反映疫苗是否有效引发体内免疫反应，也能够在接种疫苗较长时间后（比如半年后）比较可靠地判断疫苗是否依然有效能保护人体。 

    接种疫苗后的中和性抗体检测方法已经颇为成熟，我国新推出的国际旅行健康证明就有IgG检测，已经开发的新冠抗体检测产品还有IgM、IgA、IgG混合检测。不过目前新冠抗体检测最大的瓶颈在于，基本都是血液检测，需要去医院排队，耗时长、有点疼、血液样品处理麻烦，不利于现场检测。 

    美国一家公司推出了一种利用唾液样本进行新冠病毒抗体的快速抗体检测试剂盒（是抗体检测！不是核酸检测！），有点类似早早孕试纸那样，只需要采集口腔唾液，加入试剂，滴到检测棒上，等候15分钟即可得到结果。灵敏度高达97.1%，特异性高达99.7%，并且已经获得欧盟认证(CE Mark)。试剂盒检测的是针对S蛋白的保护性中和抗体，不单可以检测IgG和IgM，也可以检测IgA（增加对IgA抗体的检测能够有效提高抗体检测的特异性和灵敏度）。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无创无痛，无需采血，仅需15分钟即出结果，适合在边境口岸、机场入境处等特殊场所进行现场检测（被测人抗拒程度相对小），也方便在家自行检测疫苗是否对自己有效、接种疫苗较长时间后是否有效。超过97%的灵敏度和99%的特异性再加上欧盟认证，使其可信程度更高；可以实时检测，更能保证检测结果的有效性。 

    以实时检测体内中和抗体是否存在作为评估标准，比是否注射疫苗/注射哪家疫苗来说，更真实接近免疫的本质，更科学、也更公平地反映个体感染新冠的风险，有助于从本质上解决不同疫苗之间、不同国家标准之间的相互承认的纠纷——不管接种哪家疫苗，以体内是否有产生的中和抗体为依据，这样更能体现“免疫护照”的本质——为传播新冠病毒风险较低的人士提供出行和工作的方便，毕竟，全球的共同目标是早日解除新冠病毒的威胁。 虽然也有观点认为抗体检测并非必要——说没有抗体不代表疫苗无效，有抗体也并非一定有效，但是，打了乙肝疫苗过几年后检查没抗体就需要重打疫苗，算是普识，基于疫苗工作原理，检测有没有中和抗体来判断疫苗是否还有效，目前没有比这更可行的衡量指标。

    虽然国内新冠产品科研开发条件大不如美国（病例太少），但在新冠疫苗供应远未满足全球高比例免疫接种、其他国家不断输入输出新冠的情况下，推行抗体检测证明（抗体护照）是一个更科学与公平的想法。据了解，唾液检测新冠抗体的试剂盒已经由基因科技（上海）有限公司引进，进一步的详细资料需要联系代理商了解。不过，依然很期待国内能尽快开发出类似的产品，唾液中的抗体检测这个思路是很值得借鉴的，产品前景也是广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