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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技术再升级,侏罗纪公园离我们还有多远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14年08月22日 来源:生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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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们希望通过一种称为gene drive的新技术,向把外源基因快速引入动物群体,并由此消除相关疾病,或者对害虫和入侵物种进行控制。且慢,这种如开挂一般的技术真的安全么?
生物通报道:科学家们希望通过一种称为gene drive的新技术,向把外源基因快速引入动物群体,并由此消除相关疾病,或者对害虫和入侵物种进行控制。且慢,这种如开挂一般的技术真的安全么?
在1993年的科幻大片《侏罗纪公园》中,Malcolm认为Hammond设计的动物将不可避免的逃出去繁殖,不管遗传学家们采取什么方式阻止这类事件的发生。 “生命总会找到出路,”Malcolm警告说。这句经典台词被著名遗传学家George Church,印在了自己哈佛实验室的墙上。
现在,Church和他实验室的技术开发人员Kevin Esvelt,正在追求一种更厉害的转基因技术——gene drive。
Gene drive技术的应用前景非常广阔,比如根除疟疾、登革热等蚊媒疾病,恢复害虫对杀虫剂的敏感性,消灭或控制入侵物种等等。然而也有不少人担心,这样的基因修饰会“找到出路”逃出设计好的体系,为生态系统带来难以估量的危害。
为了阐明以CRISPR为基础的gene drive技术,回应公众对这一技术的担忧,Church、Esvelt等人接连发表了两篇文章。eLife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介绍了gene drive的应用潜力,以及降低风险可采用的策略。而Science杂志上发表的文章,阐述了gene drive可能的环境影响以及相应的风险管理。
什么是gene drive?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James Collins教授介绍道,gene drive是一个能够快速将特定性状扩散到群体中去的系统,这里的快速是相对于经典孟德尔遗传而言。
Gene drive一般通过序列特异性的内切酶构建,比如TALEN、锌指酶或者CRISPR/Cas9。在减数分裂的细胞中,如果一个拷贝的染色体含有能表达的内切酶基因,这种酶就会切割另一个染色体形成双链断裂。细胞在进行修复的时候,会将第一个染色体当作模板,把内切酶基因拷贝到第二个染色体中。在理论上,每一个后代都会携带该基因的一个拷贝。
这样“自私”的遗传学元件其实在自然界中并不罕见,例如人类的重复序列和果蝇的P-element。“很难找到哪种生物没有这样的基因(尽管不一定有活性),”Collins说。
这些天然元件大多是中性的,对生物健康并没有多少影响。但是研究者们现在建立的gene drive系统,将携带那些能够影响生物适应性的基因。(延伸阅读:Nature专题:转基因作物三十年)
加州大学Anthony James教授设计的gene drive系统,利用了疟原虫对宿主的特殊偏好。举例来说,小鼠免疫系统是能够对抗人疟原虫的。因此,James的研究团队将小鼠免疫系统的组分引入到了蚊子体内,“这样我们就有了能够抵抗人疟原虫的蚊子。”研究表明,这样的改变能够百分百阻断疟原虫的传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侏罗纪公园那样的科幻片,但是在归巢内切酶(homing endonucleases)特别是CRISPR/Cas系统的推动下,gene drive正在快速走向现实。Science文章的第一作者,MIT 的副教授Kenneth Oye估计,gene drive在三到五年内就能进行实地测试。
实际上,之前人们已经构建过类似的系统。比如2011年,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的Andrea Crisanti教授构建了以 I-SceI(homing meganuclease)为基础的gene drive系统,将荧光蛋白基因引入到疟蚊(冈比亚按蚊)中。
这篇文章“首次展示gene drive能够在动物中起作用,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Crisanti说。
今年早些时候,Crisanti研究团队在一项新研究中拓展了上述成果,他们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归巢内切酶,这种酶能够切割在蚊子X染色体上出现数百次的序列。研究人员通过这种酶的表达,在配子发育时切碎了X染色,使其只能携带Y染色体。由此形成的蚊子群体性别比例严重失衡,越来越少的雌性使整个群体最终崩溃。
Crisanti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甚至不支持GM食品。为了安全测试自己的转基因动物,Crisanti最近在意大利Perugia建立了一个专用实验室,该实验室包括三个密闭空间,每个空间大约有五百立方米。“这是一个全封闭的场地,我们能够在里面模拟热带条件,就像一个温室,”Crisanti解释道。“系统能够模拟从日出到日落的光线,重建季节更替并改变环境的湿度。”
Esvelt及其同事也同样谨慎,他们首先在分子方面采取了防范措施。转基因动物含有的靶位点,是不存在野生群体中的。此外,以CRISPR/Cas9为基础的gene drive是分成两部分的,这无疑也加大了意外扩散的难度。最后,研究人员使用果蝇时会采用不会飞的突变品种。
当然Church实验室还有其他的限制措施,比如他们在实验室和外界世界之间设立了七道门。此外,波士顿并不存在野生的冈比亚按蚊,“只也是一种强力的生态限制,”Church说。
尽管有这么多防范措施,人们仍然担心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不过,这种情况至少在波士顿影响应该不大。据Esvelt介绍,目前他的工作只是在群体中散布荧光蛋白基因,“这不太可能引起什么生态改变。”
参考文献
[1] K.M. Esvelt, et al., “Concerning RNA-guided gene drives for the alteration of wild populations,” eLife, doi:10.7554/eLife.03401, 2014.
[2] K.A. Oye, et al., “Regulating gene drives,” Science, doi:10.1126/science.1254287, 2014.
[3] N. Windbichler, et al., “A synthetic homing endonuclease-based gene drive system in the human malaria mosquito,” Nature, 473:212–5, 2011.
[4] R. Galizi, et al., “A synthetic sex ratio distortion system for the control of the human malaria mosquito,” Nature Communications, 5:3977, doi:10.1038/ncomms4977, 2014.
生物通编辑:叶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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