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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ure大师级盛宴:三十年专攻一个问题的诺奖得主
【字体: 大 中 小 】 时间:2014年10月20日 来源:生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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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林道诺贝尔奖得主大会,对于与会的年轻人来说绝对是足以改变一生的宝贵经历。本期Nature杂志以“Medical Research Masterclass”为题,推出了2014林道诺贝尔奖得主大会专题。该专题记录了多位诺贝尔奖得主与青年学者的直接交流。
生物通报道:一年一度的林道诺贝尔奖得主大会,对于与会的年轻人来说绝对是足以改变一生的宝贵经历。本期Nature杂志以“Medical Research Masterclass”为题,推出了2014林道诺贝尔奖得主大会专题。该专题记录了多位诺贝尔奖得主与青年学者的直接交流。
对话诺贝尔奖得主布莱恩·科比尔卡(Brian Kobilka)
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Brian Kobilka教授,因为G蛋白偶联受体研究与Robert Lefkowitz分享了2012年的诺贝尔化学奖。他在林道会议上与Haya Jamal Azouz分享了自己三十年专攻一个问题的经历。Haya Jamal Azouz是沙特阿拉伯Alfaisal大学的医科学生,她的研究方向是癌症治疗的新途径。
G蛋白偶联受体(GPCR)是什么,为什么受到关注?
机体所有细胞的表面都有GPCR蛋白,它们负责识别和结合激素和神经递质。GPCR的主要目的是传递信号,激活细胞内部蛋白,从而改变细胞的行为。人类基因组中有八百多种GPCR。它们介导着机体对激素和神经递质的大部分应答,负责视觉、嗅觉和味觉。GPCR参与了正常生理机能的许多方面,包括内稳态。理解蛋白结构如何介导信号传导行为是很有意思的,可以帮助我们开发更有针对性、更有效的药物来靶标这些受体。GPCR差不多占现有药物靶标的30%。我最初对β-肾上腺素能受体的兴趣是因为我的临床经历,用β-agonists治疗哮喘和用β-blockers治疗心脏病。
GPCR的结构为什么难以破解?
要确定GPCR这种蛋白的结构,就必须将其结晶。用穿过晶体的X射线衍射图谱来确定晶体的3D结构。获得第一个GPCR结构是非常艰难的,视紫红质(rhodopsin)是视网膜视杆细胞中的一种蛋白,能够应答单个光子。尽管视紫红质丰度较高,还是生化性质最稳定的一种GPCR,但它很难结晶。肾上腺素激活的β受体是另一种GPCR,解决它的结构更为困难。因为没有哪个组织存在β受体的高水平表达,我们必须用体外培养的细胞来生产这个受体。β受体很灵活,生化性质也不稳定,而且很难获得足够的蛋白进行晶体学实验。
你事先有没有料到这个项目如此艰难?
没有!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并不知道结晶的首要问题,也不清楚这些蛋白的生化行为,比如它们是不是稳定。后来我们通过荧光光谱技术才知道β受体为何这么难结晶。这种受体形态复杂而且很灵活。 结晶需要蛋白处于同样的构象或形态,但我们发现β受体不以单一构象存在,即使是与拮抗剂结合的时候。溶液里的受体有着不同的形态,这看起来差别不大,但却足以阻止晶体形成。
是什么突破让你们最终确定了β2肾上腺素能受体的结构?
2004年我们终于获得了结晶,不过晶体太小传统X射线源难以分析。我把晶体图给Gebhard Schertler看了,他当时正在欧洲同步辐射实验室(ESRF)开发微焦点X射线。2005年七月,我们在ESRF首次看到了衍射图,证明我们的确拿到了蛋白晶体。虽然质量太低无法确定3D结构,但这一结果给我们带来了改善结晶质量的希望。我妻子也参与了七月份在ESRF的实验,是她首先看到了衍射图。
直到那时为止,我一直感觉自己的项目会失败,因此我不认为这个项目适合学生或博士后来做。后来我才招募了两位很有天赋的博士后加入我的项目,2007年他们在斯坦福大学以及其他大学合作者的帮助下,成功确定了β2肾上腺素能受体。
你妻子对于你的成功有何贡献呢?
我妻子非常支持我的事业,虽然她没有受过生物化学的培训,但她很善于想办法让研究更有效的进行。我们是在大学生物课上认识的,之后就一直在一起工作,所以她理解我的事业,不会问我为何在实验室里花了那么多时间。(延伸阅读:Nature大师级盛宴:与诺贝尔奖得主对话)
你有没有担心过其他团队先获得GPCR的结构?
我一直希望有人能获得这一结果,不过我们当然想做第一人。我们知道还有其他团队进行类似的项目,也常常有传言说有人得到了晶体。就在2007年春天,我们还在获取两个结构的最后数据时,有传言说法国一个团队获得了β2结构而且文章都已经提交了。结果证明这个流言是假的,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其实是件幸事,它促使丹麦制药公司的一个朋友在我们资金紧张的时候捐赠了$100,000。
你想过自己能得诺贝尔奖么,它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我真正留意诺贝尔奖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和家人在度假时造访了斯特哥尔摩。我们参观了诺贝尔奖的颁奖大厅,听了导游的讲解。我想,那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但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够获奖。获奖后的第一年相当混乱,我接到了太多的邀请让我在会议上发言和访问大学,而且这些邀请大多来自国外。我收到的e-mail也剧增,结果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专注于自己的研究。
你还会继续从事这一领域么?
会的。GPCR领域还面临着许多挑战。晶体结构只给我们提供了蛋白一个状态下的快照,但这些蛋白其实是持续在不同状态之间运动的。膜蛋白结构生物学家、生化学家、药理学学家和制药公司研发人员都很关注,这种动态行为对GPCR功能有何作用。我们还需要大量的工作,才能理解GPCR如何给G蛋白及其他信号传导和调节蛋白(比如kinase和arrestin)发送信号。我们对于该受体在天然环境(活细胞的质膜)中的工作机制也了解得很少。开发在活细胞中研究GPCR结构和动态的方法,可能比晶体学研究更难。这样的方法可以帮助我们在分子水平上理解,GPCR多方面的信号传导行为。这种受体可以通过不同的细胞内蛋白进行信号传导。更好的理解这种行为可以帮助我们开发出更有效的药物。
生物通编辑:叶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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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 Brian Kobil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