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H7N9论文不良竞争引中国科学家不满

　　

生物通报道  3月31日，中国报道了首例人类H7N9禽流感病毒感染病例。同一天，中国国家流感中心（CNIC）的一个研究小组，将从第一批三个人类病例中分离出的病毒的遗传数据上传到了一个研究数据库。然而Nature了解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中国的科学家们和政府官员日益担心，中国有可能会失去在分离和测序这一病毒中建立的功劳。

中国的研究人员将这些病毒序列放置在全球共享禽流感数据倡议组织数据库（GISAID）中。根据数据库的规定，利用来自这一数据库序列的科学家们必须将功劳归于存放这一数据的研究人员，并在可能的情况下，提出与他们展开合作。

中国国家流感中心主任舒跃龙（Yuelong Shu）说：“不幸的是，当我们在GISAID中发布这些序列时，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它们真的伤害了我们。GISAID已经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我们，我真的很感激他们所做的。”

舒跃龙最初并没有透露具体担忧的问题，但其他的研究人员告诉了Nature一些细节。在4月5日，中国科学家们向《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呈送了他们的第一篇重要的H7N9论文，其中包括了对这些序列的分析结果。

大约在同一时间，研究人员获知这些研究结果有可能被抢先发布：其他几个研究小组正准备发表关于这一病毒的论文，或已经这样做了，其中包括对GISAID中这些序列的分析结果。

4月5日，瑞士制药公司诺华和美国J. Craig Venter 研究所提出，计划利用上传的序列开发H7N9疫苗。这一计划已经获得了美国政府的资金支持，并将与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而非与中国的研究团队展开协作。中国的研究人员认为，这不是GISAID的精神。

长期以来，流感病毒数据和材料的共享被视作是一个有关全球健康的政治性问题。及时获取来自潜在流行性流感病毒株的信息，对于努力监控耐药性及病毒进化，以及开发出诊断方法和疫苗至关重要。然而，由于在合作方面取得的回报看起来甚少，一些国家并不愿意分享这些数据，而是最终进行技术转让，或是提供通道供人们获取开发的药物和疫苗。

GISAID成立于2008年，旨在帮助克服其中的一些问题。“没有一个像GISAID这样机构，各方很难在论文发表前查看到这些信息，”GISAID科学顾问委员会联合主席Alan Hay说。

诺华的发言人Liz Power表示，在该公司下载H7N9序列之后，“就与中国的疾病预防中心（CDC）展开协作进行了探讨。我们致力与中国的CDC分享来自我们研究工作的，所有有意义的研究认识。”

美国CDC的发言人Kristine Sheedy承认：“几个外部团体对于有关利用中国H7N9序列数据的理解和期望存在一些差异。”但她补充说，美国CDC并不在其中。从H7N9爆发开始，美国CDC一直在与中国的机构开展强有力的合作。

舒跃龙说，中国的研究人员更希望，疫苗研发者们提前告知他们打算如何利用这些序列。他补充说，现在沟通渠道已经开通，各方都同意展开合作。“多亏了GISAID的主席，这一情况很快得到了改善。”

中国的担忧似乎已经平息下来。中国国家流感中心的科学家此前最担心的是，安排发表在4月10日《Eurosurveillance》上的一篇关于H7N9病毒的重要分析论文，将会出现在中国的NEJM论文之前。

Eurosurveillance论文的共同作者、日本流感病毒研究中心病毒学家Masato Tashiro说，他在4月7日向中国的研究人员发送了论文的草稿，邀请他们成为共同作者。但中国的研究人员拒绝了这一邀请，他们要求Tashiro延迟论文发表在他们的NEJM论文之后。Tashiro同意了，因此NEJM论文发表在了4月11日，而Eurosurveillance论文则发表在同一天的晚些时候。Tashiro指出，持有论文中的数据，并不会对公共健康造成影响，因为所有的分析结果都在4月1日和2 日与WHO的全球流感实验室网络共享，并用于帮助WHO准备对这一病毒进行初步的风险评估。

“人们必须认识到科学优先权的敏感性，”Hay说。他认为如果人们更多地交流彼此的研究工作和他们的论文发表计划，许多潜在的难题就可以避免。

舒跃龙说：“科学道德规范无疑是使快速分享数据成为现实的关键。在经历了初期的担忧后，我们发现研究人员和出版期刊都理解我们的窘境。”

Hay希望这一小插曲不会阻碍中国的研究人员让他们的H7N9数据能够快速公开地被获取。“继续分享来自最近病例的序列，非常的重要，”他说。

舒跃龙表示，他迫切希望能确保研究人员能够继续“自由地获取数据”。

（生物通：何嫱）

生物通推荐原文摘要：

Flu papers spark row over credit for data

On 31 March, China reported the first human cases of infection with a new H7N9 avian flu virus. The same day, a team at the Chinese National Influenza Center (CNIC) in Beijing uploaded to a research database the genetic sequences of viruses isolated from the first three human cases. But Nature has learned that in the days that followed, Chinese scientists and officials grew increasingly concerned that China might lose credit for its work in isolating and sequencing the virus.